皇后靠回去,道:桌子拿开。
咸笙抽手,皇后伸手动了马车内的机关,车窗两侧陡然有铁板窜出,将车窗挡的严丝合缝,她道多年前遇刺,湛祯随手卉着玩的,本宫记下,就保留了下来
殿下真聪明
他在机关兵器武学方面天赋极高。皇后一脸与有荣焉,对他道:今日这些人不足为惧,若当真如你所猜,湛祯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咸笙没有去看,也知道外头是什么样。
皇后皱皱眉,道:就是来的有点慢。
或许般下清楚,这些人不会对我们下杀手。
皇后又一次侧目,刚要问什么,外头忽然传来马蹄之声,湛祯一马当先,带了足足两队骑兵,迅速包围了这里。
有那提前跑的,也皆被抓了回来。
带下去。湛祯策马来到车前,皇后又将车窗铁板收回去,推窗对他道:谁的人?
回母后,儿臣也还没查清楚
他们说是秦易。
你想到了什么?
没,就是有些意外:秦易手下怎么使剑跟使刀似的,叫人看着别扭。
北国善刀,南国擅剑,有心人要伪装秦易:自然得倆剑,但剑和刀的使法完全不同,明眼人一眼就能骗出破绽。
皇后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湛祯亲自护送他们去庙里,后方巨石后缓缓出来一个人,凝望着马车远去。
到了地方,立刻有人撑了伞过来,皇后提着裙摆下车,一转身,湛祯已经把咸笙抱了下来:母后自己走着,儿臣就直接抱笙儿进去了,待会儿淋坏了身子。
咸笙忙道:不用
罢了,就让他抱吧。辛皇后道:待会儿湿了脚,不还得他给你暖
成笙脸一红,眉头皱起,瞪了湛祯一眼。
进了庙里,立刻有僧人奉上茶水,湛祯亲自端过来,对他道:暖身子。
喝完了,他又来摸咸笙的手,道:又是冰凉,都怪母后,也不知挑个好日子。
小心被听到
没事儿,她也得歇歇:换个干净的鞋再去拜佛,咱们弄一回都足够。
他凑过来要亲,成笙急忙给他推开,伸手抹了抹他头上的雨水,道:你回去先洗个澡,头发晾晾,别生病了。
小娘子担心相公呢。湛祯双手搂住他,轻轻亲一口,道:孤今不走了,陪你拜佛求子,听说夫妻俩一起求更灵验。
除非神仙真显灵了:你还真指望我能生孩子啊?
说不准就真显灵了呢。湛祯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低低道:让你给孤生一窝小神仙,都跟你似的
咸笙耳朵发麻,又惺惺把他推开:就知道闹人。
拜佛得心诚,皇后就更讲究了,重新命人送来了一套衣裳给咸笙换,说是因为方才遇刺沾染了血
腥味儿。
明明咸笙都没下马车。
瞎折腾。湛祯把他抱到里间,抖开衣裳看了看:你说她一个做婆婆的,怎幺有那么多你能穿的衣裳?她是不是喜欢你?
咸笙一把夺过来,你那脑子是不是绐酷腌过?整天尽想些有的没的
怎么就有的没的了?她堂堂一国之后,没从太子府拿衣裳,突然就变出来一件你能穿的,这还不可疑?湛祯伸手过来帮他换衣服,沉沉道:说实话,你是不是露出什么马脚,给她发现了?
淂了。咸笙故意寒碜他:你是心肝连肺都给醋腌过,还是腌了十来年的那种,熏的我鼻子都失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略略:孤不酸,孤是合珵怀疑。笙笙:哦
第78章
这一天天酸的,咸笙鼻子都要失灵了,湛祯皱着眉:一边伺侯他穿衣裳,一边道以前总想着娶个天下第一漂亮的,结果真娶到了,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口口烦
咸笙站起来张开双臂,任他围着自己转圈儿,嘴角轻轻上扬,眼睛也发着光。
湛祯这家伙高傲归高傲,可总会在小细节方面照顾他,穿衣服这件细活,他倒上手挺快。
湛祯认认真真给他收拾好了,看到他的表情: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陡然伸手一搂:孤给你穿衣裳,你也敢受得?
如何受不得。
孤可是大晋皇太子
我还大梁长公主呢:身份哪儿差了你?何况我还天下第一漂亮,给你伺候都是你福气
湛祯板起验,咸笙一脸理直气壮,陡然给他顶着鼻子亲了一嘴,可真是惯的。
他们这儿说说笑笑,皇后则坐在另一边儿烤着火,一脸若有所思,问:太子妃可换上了?
太子把人都撵了出来,小夫妻俩估计又闹呢。
皇后朝外头看了一眼,道:这雨下的,人都没了倒也清净,你让太子今日别胡闹,拜神要紧
窦嬷嬷行礼退下,又去了隔壁,敲了敲门:把皇后的话转达。湛祯刚把成笙抱在桌子上要腻歪,听了声音,顿时一验不甘不愿,给咸笙推了一把;皱着眉道:雨开始大了,孤也走不了,就在这儿等你吧。
咸笙擦了擦嘴,又给他拽了过去,湛祯帮他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又看了一会儿,说:以后真得筑座金屋把你锁起来。
又胡说。成笙道:我去了。
湛祯跟着他出门,目光落在他纤瘦的背影上,心里像给一只手在搓,阵阵发紧。
他不是说瞎话
他是真想把咸笙关起来
只有自己能看,只有自己能摸,只有自己能弄。
皇后走了出来,一脸欣赏道:瞧本宫这小宝贝,真是怎么穿怎么好看。
咸笙只能低下头,偷偷朝湛祯看了一眼,后者眸色深幽,抬手摸摸鼻子掩饰自己心中不正常的念头,对咸笙笑了笑。
皇后拉着咸笙去了前殿,一直在跟他说:要心诚,你得一直想这个事儿,想自己肯定能怀孕以后咱们每个月来一趟,人家都说啊,只要心诚:拜上三年,男人都能生。
母后开玩笑了。
这庙可是前朝就在了:听说当年皇室有个小皇子,生的粉雕玉琢,有个不能生育的姐姐,驸马势大,不喜欢姐姐,他就陪姐姐拜了三年的佛:你猜怎么着,结果俩人都怀了。
咸笙愣了:好好的怎么会怀?
这还是晋国开朝的时候史官整理出来的,本宫没事就翻了翻,那前朝可乱的很,那小皇子啊是给他那异母哥哥强迫的。皇后说:不过咱们也就看个笑话,连那小皇子究竟是哪个都不知道:这段写的也有野史那味儿,不能当真。
母后说的极是。
皇后看了他一眼,咸笙素来都是处变不惊:不卑不亢,这般一个整日养在深宫的公主,究竟是妇何能有这般气瑰的。
咸笙屈膝跪在潸团上,双手合什,望着那端严的菩萨,心道,若您真有灵,就助我过了十八岁这一关,只要身子好起来就行,子孙满堂总归湛祯能纳妾,我若能活,自将他儿做我儿养,也算了师父的说法,他不负我,我定也不负他。
如意递来线香,他接过拜了三拜,再让如意插回香炉,自己则诚心叩首。
他叩很慢,但很诚,每一次起身,都凝视着那尊神像,然后再次叩首,如此三叩,他额头见了细汗,皇后亲自把他扶起来,道:这边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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