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你愿意跟我走么?”将棋子收入手中,大哥抬眸看过来,他眸色很浅,在灯光的氲氤下,显得格外透澈。
我睁大眼睛,像是没有听清他说的话,我不知道他要去哪会走多久,我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就这样离去,但他的的确确问出口了,并且神情温和而郑重。
“时间虽然不多,但也的确应该想清楚再决定。”此刻的大哥像是并不纠结于答案,他站起身,只微微侧过脸,“到时候我会再来问你。”
说完,大哥便转身离去了。
虽然他的语气似乎温柔依旧,但我知道,此刻的他已经摒却了其他任何情绪,他应当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他眼中那抹孤绝,甚至让人心生畏惧,因为那好像变做了永不会融化的寒冰,任何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好像都化作了他手中的棋,他早已想好了该如何使用它,只是不确定自己是否拿得住他。
时间还剩许多,其实现在到老三的房里玩乐也是来得及的,可我坐在那房间里,听着头顶灯管内部细微的电流声,忽然哪儿也不想去了。
约摸十分钟后,敲门声急促地响起,果不其然是老三,他控诉我放了他的鸽子,于是我便只能反过来邀请他到我房间里玩,刚摆好的棋局不能浪费,我便邀请他一起下棋。
喻景澄跟大哥的棋技完全不是一个等阶的,跟我下他都需要抓耳挠腮思考良久,而我的心情却是跟大哥下时一样,这两种情况,都是相似的无趣。
可你不得不承认的就是,跟老三这种人呆在一起,就是会很轻松,后来我们虽没再下棋,但也坐在床上谈天说地聊了许多,他讲笑话十分拿手,还跟我分享了他最近着手在追的几个姑娘,想象着他追求姑娘的情状,我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后来演变成了他个人情史的大演讲,怎么说呢?我只觉得有这样一个弟弟跟我玩,真好。
晚上喻景澄索性不再回房,直接打地铺睡我屋里,为了追求“公平”,他还不许我睡床,我无奈,便也同样打地铺睡在地上。
“你说,我们两个明明有床还睡地下,是不是很傻?”喻景澄问。
“这还用说?”我答。
而后我们又少许地浅聊了几句,老三是个入眠很快的人,说着说着就没声息了,甚至还小小地打起了呼,他该庆幸他的呼声阵仗不大,否则我真非得将他赶回他自己的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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