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
都能行。
籍贯。
龙洵山。
傅同顿了一下,手指轻轻在盒面摩挲几下:你身上那些纹路,谁刻的?
苍槐沉默几秒:不知道。
傅同抵着刀,慢慢往下压。
苍槐慌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很委屈,我本来就是龙洵山上一颗槐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谁知道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成了一只盒子,里面还住着那么丑的怪物我也不喜欢那个纹路,不好看。
傅同抬眼:你说什么不好看?
苍槐这时候才看到傅同刀上的纹路,顿时一噎:那些怪物不好看。
说的好像你不是怪物一样。傅同看着他,最近龙都里的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不不不这个和我也没关系。苍槐求生欲很强,闻言急忙摇头,那些怪物不是从我这里衍生出来的,只是被不知道什么人放在这儿养着。。
也就是说你是无辜的?
对对对。
傅同冷笑一声:那变成傅潜渊在外面,还说我狠心对老情人也下得去手,也是别人替你做替你说的?
苍槐:
苍槐悔不当初。
他往后缩了一下:我也不是故意的,知道你以前也住龙洵山上,过来找你只是想让你带我回去,但那些怪物养在我这里,它们盯上了你,我控制不了,还被它们控制了。
傅同不信:你就这点出息?
苍槐急了:我说的是真的!我好歹是正经成精的精怪,不是那些无意识的怪物,心里有欲望很奇怪吗?再说了,从龙洵山上出来的精怪谁不知道你和傅潜渊是什么人,稍微带点脑子的都不会去招惹你好吗?我们好歹也算是老乡,能不能有点基本的信任?
傅同提刀拍了拍盒子的侧面。
苍槐顿时怂了:不是,我的意思是――
后面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呼吸声,傅同偏头看过去,发现苍槐的眼睛又成了那种半赤半青的颜色,神情也渐渐狰狞起来,扶着茶几不停颤抖着。
傅同垂眼,刀尖不轻不重在盒面的裂痕上刺了一下。
苍槐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一愣:我
傅同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了,你那里还有多少只六欲?
苍槐数了一下,很诚实地开口:数不清楚。
简直脑壳痛。
傅同皱起眉,沉思片刻后,抬头道:这样,你现在不是清醒的么?先回去把那些玩意儿给我控制住,明早带你去妖怪局,把里面的东西清出来后
苍槐眼含期待看着他。
傅同抬眼:清出来后,你自己回龙洵山,没人送你。
苍槐:行吧。
他抹了把脸:那我先进去了,有事你直接叫我就行,放心,盒子出了裂痕,你随时能伤到我,我不出来都不行。
傅同嗯了一声,用刀柄在盒子上点了几下,苍槐会意,闭眼在自己眉心一按,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四周归于寂静。
傅同疲惫地闭了下眼睛,在原地坐了十几分钟,突然又听到门铃声响了起来。
他握住刀,到玄关慢慢拧开门,居然又是傅潜渊,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一般,从头到脚都是湿的。
看到傅同,他喉咙动了几下:崽――
话刚说出一个字,傅同抿唇,手里的刀直接朝傅潜渊的脸挥过去。
落到一半的时候,生生停住了。
刀尖抵在傅潜渊眼前,傅同抬眼,面无波澜地开了口:你来做什么?
傅潜渊的目光一分都没分给眼前的刀,一瞬不瞬地看着傅同:我想你了。
我不想你。傅同收回刀,还没来得及关门,那边傅潜渊察觉到他的意图,在傅同动作之前先抬手抵住了门。
他低下头,视线终于落到了那把黑刀身上,眉目深沉:这把刀你还留着。
傅同听了,差些把手里的刀扔了出去,但这刀跟了他一千五百多年,里面隐隐成了灵,刚感觉到不对就往里一缩,死死黏在了傅同手上。
傅同不动声色地挣了几下,没挣开,觉得这可真是物似主人形,如出一辙的不要脸。
这把刀,是傅潜渊送的。
龙血为骨,龙鳞为刃,就连上面的纹路,都是傅潜渊亲手刻上去的。
它在傅同手里待了一千五百六十九年,前六十年,名字叫潜渊,后一千五百零九年,成了一把无名的刀。
但傅同到底是没舍得扔了它。
傅同别开眼:就凭有它之后我和隔壁山那只穷奇打架没输过,我就要留着它,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傅潜渊看着他,眼里的纵容满到快要溢出来,但是我很高兴,崽崽。
傅同扯了下嘴角。
接着又听见面前的人开了口:还有就是,今晚到我哪里去吧。
傅同一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到我那里去。傅潜渊重复,然后在傅同关门之前,再次出了声,你家里,还能住么?
傅同关门的手停住了。
确实是不能住了。
先别说玻璃渣和漏风的窗户,只说六欲消失后留下的那些黑沙,就臭到让人连进都不想进去。
傅同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左转五百米就有酒店。
但是你没办法带着那只盒子住那里。傅潜渊说,而且还有四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崽崽,先跟我回去吧。
傅同没说话。
傅潜渊目光缓和下来,没出声,直接上前握住了傅同的手,空着的那只手随着往后一勾,茶几上的鬼木盒一晃,瞬间到了他的手里。
十秒后。
傅同站在傅潜渊家的玄关里,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傅潜渊却没觉得他的强盗行径有何不妥,朝着傅同缓缓一笑:我这里的客房没收拾过,全是灰,今晚你先睡卧室。
傅同没应声,手放在门把上拧了两下,不仅没拧开,还发现四周都被上了结界,除非傅潜渊愿意,否则谁都出不去。
傅同回头,皱眉看向傅潜渊。
傅潜渊对上他的眼:崽崽,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晚上睡卧室,我也不会进去打扰你,你别这么防备我。
傅同不想听他说这些:结界,撤不撤?
傅潜渊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垂手缓缓从鞋架上拿了双拖鞋,半蹲在傅同旁边,眉目微垂,答案显而易见。
两个人突然陷入了僵持。
良久,到底是傅同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视线落在傅潜渊身上,咬牙开了口。
傅潜渊,你真的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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