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苗苗将全身心都投入在食品厂的时候,地球的那一边,正在M国一边认真学习,一边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只等着能快点回国,和苏苗苗相亲相爱永不分离的顾岁安却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
M国大学的教室里,一个典型的白种人男孩,晃荡着他那一脑袋棕色短发,对坐在自己旁边的顾岁安惊呼道:“顾,你为什么不肯接受莉莉安的表白,她可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孩!”
“Tim,我以为马上就要上课了,而且关于这件事,我说过不止一次了,我已经结婚了。”顾岁安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似乎已经对这个叫Tim的M国少年,一惊一乍的性格习以为常了。
这是整个大学,或者说顾岁安所接触到的所有M国人中,对华国人态度最亲切的老M了。至于他态度能不同于其他M国人,如此友好的原因……顾岁安想,大概是因为Tim的舅妈是一个华裔。
然而,带着标准M国思想的Tim却并不太能接受他的解释,理所当然道:“可是你结婚了和你答应莉莉安的约会也没有任何冲突,你心里仍旧爱你的妻子并不影响你去喜欢莉莉安。顾,你知道你的拒绝让多少人对你,和对你的那些华国同学产生了更深的抵触与不满吗?”
顾岁安听到这话,蹙着眉道:“我不会背叛我的妻子。我们华国人从来都是对伴侣忠贞不二的,不管是心灵还是□□。而且,我来这里是学习知识的,来这里的华国人都是来学习知识的。”
Tim耸了耸肩道:“因为所有人都想莉莉安上/床,她是最性感的女郎。可她却被你一个黄种人……对不起,你知道我没有歧视你的想法,只是其他人……他们不能接受自己的缪斯女神被一个黄皮肤的人拒绝。”
Tim这样过于直白的表达让顾岁安有些难以接受,尽管他清楚,他这样已经算是收敛许多了。
但对顾岁安而言,Tim的提醒也好,吐槽也罢,对他而言,感触都不是很大。
从到达M国的第一天开始,包括顾岁安在内的所有留学生,不管在来到这里之前是抱着怎样想法的这群人,在第一印象是感慨M国的发达后,他们紧接着就全都意识到了M国这里的人对他们肤色、人种的不喜。那是一种很难形容,又极度无厘头的种族/歧视,尽管没有人承认,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
这种带着有色眼镜被对待的感受并不愉快,甚至让人很委屈很难过。
到了这里,这群年轻的少年少女们亲身体会到了,当自己深爱的祖国在这里被当做其他人嘲讽、鄙夷的根本时的愤慨与无力,也真实看到了,意识到了自己的国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但那样我们就可以停下脚步了吗?”这是顾岁安在抵达M国一周后,第一次同这群与自己身份一样的同学们开口说话。
面对这些在短短一周内,就见识了太多,看到了太多,经历了太多,而显得格外颓废萎靡的年轻人,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的顾岁安不愿在这样的环境下熬过半年没有苏苗苗的时光,所以他站了出来。
他没有高谈阔论说什么把愤慨化为动力,把鄙夷变作能量的心灵鸡汤。
顾岁安只是用刚好可以让屋子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起了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一番话:“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①
看着这群因自己所诵出的《少年说》而神态迥异的人,顾岁安只多说了一句:“无论如何,还请不要忘了我们漂洋过海,奔波千里万里来到这里是为什么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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