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尔没心思去理会那些意味不明的恶意目光。他的所有心神都被大殿最高处那个位置吸引着。
维达尔今天难得编了发,发上有金质的环状配饰。
依旧是白袍,但质地看上去比他以前穿的要精致很多,或许是为了今天特意准备的。别的神都只能坐在下首,但唯独维达尔可以坐在奥丁的身边,这样的偏爱实在可见一斑。
他看上去依旧是优雅的,高贵的,温和的。
神。
别的神都不配叫神,只有维达尔才是神,芬里尔看着那个白色身影,想着。
别的神根本无法比肩,维达尔就是唯一的神,他心里唯一的神。
他亵渎了神。
芬里尔混乱地想着,居然有一种受虐的快感。自己以那种极端又荒唐的方式打破他和维达尔之间平衡的相处模式,但也让这个神……对自己说了一句话不是吗。
那句话对维达尔来说是多么珍贵啊,谁都没听过,可我听过了!芬里尔心道。
毕竟维达尔从来不说话,永远沉默。
他用冲动和疯狂,换了这个神开口说了一句话,虽然内容是……拒绝自己。
值得吗?
芬里尔一会儿觉得值得,一会儿觉得可笑。心里也捉摸不定,维达尔会怎么看自己?或许会认为他疯了吧,再也不会理他。维达尔再也不会和他相对坐在兰德维迪的泉水边,听他说话,把他当作所谓的,‘朋友’。
但无所谓了吧。反正维达尔真的说了一句话,那是真的,是对自己说的,别人都没有听到,别人都不知道维达尔不是失声的神灵,只有他知道……
芬里尔隔着众神,去仰视那个高贵的身影。
他只能仰视。
提尔见他老是往奥丁的位置上瞟,忍不住出声提醒,“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劝你最好别总是往父神那里看。你能留在这里已经是额外的恩典,可别乱看,引得父神不悦。”
芬里尔没有理会他。
但提尔也没有机会再训斥这只狼了,因为这次宴会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奥丁站了起来,朝着众神的方向压了压手。
大殿瞬时寂静了。
奥丁无论何时都身着金色甲胄。他的手上戴着金环,武器是一把长枪,肩上依旧停落着两只乌鸦——一只叫福金,一只叫雾尼。
他用仅剩的那只独眼扫视了一圈殿内的神,锐利的目光所及之处,众神都不由得纷纷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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