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守澈的想法,【杨明流】只是冷嘲:[心慈手软只会留下余患。]
旋即又仿佛觉得他的话很有意思一样,笑出了声,[倘若真按你说的,那这朝堂上恐怕没有活人了。]
杨守澈死死抿紧了唇:[那我便做那个活人!]
这话落后,杨守澈脑海中安静了许久。
【杨明流】经常会这么突然沉默下来,就在杨守澈以为这日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才听到一声轻不可察的,[假道学。]
杨守澈没有费力反驳。
他想要做的事,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即便那个“别人”是未来的“自己”。
那日的对话还在脑海中盘旋,杨守澈知道对方此事出声嘲讽的意思。
他想要做“君子”,要做“清流”,但是莫说还未步入的官场、莫说日后的“公事”,就是现在的“私德”上,他都做不到尽善尽美。
那日他看见夫子与别人这么亲近,那股骤然生出的情绪……是“嫉妒”。
而且又因为这嫉妒,毫无来由的对另一个人产生了恶意。
杨守澈那时根本不敢抬头。
他怕一抬头,夫子就看见了自己那副丑陋的表情,一定难看极了。
第69章 寒门23
方暇把杨守澈找来, 当然是为了问问这几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方暇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问呢,杨守澈已经非常坦然地认错,只说是这几日都是自己的问题, 诚恳地请求原谅。
方暇:“……”
人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当然选择原谅他.jpg
而另一边,有了这几日的冷静,杨守澈也确实想通了。
夫子为人师长,指点学生本就是平常之事, 他不能因为方夫子平素表现的那点偏爱就心生贪念。
【杨明流】听着少年“自己”那端端正正重新摆平心态的心音,禁不住默了一瞬。
他单知道自己年少的时候不聪明, 但是能蠢成这个样子, 也实在刷新了他的认知下限。
这人“想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回忆起这几天跟害了相思病似的模样,抄个书都能抄出写情诗的神态, 再瞧瞧这会儿看见了人就喜笑颜开、连眼睛都舍不得多转一下的样子, 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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