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只有电脑和CD,总不可能抱着白淳玩一晚上扫雷。
他一靠近他,就又躁动又平和,在极端里漂浮的很快乐。
白淳犹豫片刻:算了,我回去睡觉。
闻曜风把他手里本子一抽,直接把人拉进卧室里砰的一声关门。
然后顺手就关了灯,把信息素全都放出来。
黑暗里信息素犹如浓烈的酒,倾洒泼倒的四处都是。
他想标记他,想和他胡闹。
不要生疏,不要隔得那么远,再多碰触一点
白淳的呼吸一瞬间急促起来。
你开灯。
不要。闻曜风倾身去亲他的脖颈,轻缓引诱他堕入这份快乐里:再近一点你好好闻。
我没有开玩笑,白淳声音严厉起来:闻曜风,开灯。
闻曜风意识他的强烈抗拒,快速开灯,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说了,白淳开门就走,一眼都不再看他:我们确实需要保持距离。
闻曜风站在门口看他走远,许久才把门关上。
哪怕是临时标记,也不用防备成这样。
为什么你和你的朋友都能随便标记,和我就不行?
我不配?
记忆深处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被褥凌乱,笑声放浪。
讽刺意味太重的全家福,抚摸他头发的不同男人和女人。
也许我根本不配吧。
闻曜风捂着后脑勺坐在床沿,心脏始终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吊得人喘不过气。
他闭着眼等待了很久,笑得酸涩。
我刚才不是想用信息素强迫你做那件事。
我只是想亲近你多闻一闻你的气味。
我一直以为你不讨厌我的味道。
再倒下去的时候,更睡不着了。
闻曜风没处理过感情问题,这会儿心态已经爆炸的不行,还是摁下性子给白淳发微信。
[曜]:对不起,我没有想过伤害你。
他点了发送,自我放逐般卷进被子里。
过了五六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
[润润]:我刚才只是想陪你坐一会儿。
闻曜风半睡半醒地看着手机,放任自我把真话说完。
[曜]:是误会,我刚才逛了会儿咬唇超话,还以为你真的暗恋我好多年。
[曜]:不过这也不能算我自恋,她们还发了你当初主动牵我跳舞的图,还P了好多粉红泡泡
对方接近十五分钟都没有回消息。
闻曜风等了又等,琢磨白淳现在在想什么。
[润润]:闻曜风。
[曜]:?
[润润]:你确实是对号入座第一名。
[曜]:??
他一时间没分清楚这是贬低还是夸奖。
男人盯了许久手机屏幕,还是把心里一直在意的事情问出口。
[曜]:你讨厌我的信息素?
这次他等待的时间很短。
[润润]:不,实际上,我喜欢酒。
[润润]:而且只喜欢烈酒。
第26章捂手
闻曜风把每个字看了三遍。
然后手机一扔,起来就冲去了白淳卧室门口。
敲敲敲。
白淳。
敲敲敲。
在不在?我们聊聊这次保证不乱来。
住对门的栗原端着牙刷杯探头:什么乱来?
就是
白淳立刻开门把闻曜风拽进去:没什么,他开玩笑。
门再一关上,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再次僵住。
你还生我气吗。闻曜风放低声音,努力表现出自己的无害性:真不是想欺负你,是我太过分了。
白淳皱着眉拉好窗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以后易感期有需要,可以提前和我说清楚,不要突然扑过来。
闻曜风没想到白淳是这种态度。
就好像ALPHA和OMEGA之间的标记不存在任何暧昧,也不会引发什么情与欲的悸动,单纯的仿佛只是一个交易。
他感到说不出的失望,往后退了几步,靠在门上,把卧室的全部空间都让给白淳。
你居然喜欢酒?
消息跳出来的那一秒,闻曜风内心像是小台灯啪的一声被按开。
白淳喜欢酒。
白淳喜欢烈酒。
这四舍五入一下,他岂不是喜欢我?!
他难道真的暗恋我好多年,现在是嘴硬或者不肯承认?!
不对,到底应该从表面还是从潜台词解读问题头疼。
白淳听到酒这个词,放松了一些,转身道:你来这边。
他领着闻曜风走到书架旁,临了还是犹豫几秒,然后俯身搬书。
一大摞硬纸壳大部头被搬出来放到一旁,露出方块积木般的深蓝色小冰箱。
闻曜风愣住,蹲在他身边往里看:草,没想到啊。
也没打算瞒着你。白淳叹气笑道:喝了两年多,刚开始还喜欢轻口的果酒,后来瘾就上去了。
他取了两只玻璃杯,拿出一瓶GlennMckenna,倒了浅浅一杯琥珀色酒液递给他。
闻曜风坐在他床边地毯上抿了口,赞道:好醇。
地道的苏格兰威士忌,麦芽香气过渡感明显。白淳笑道:这瓶还是刚出道那会儿,我们英国拍完MV以后买的。
你那时候还不喝酒。
对,本来想送给姐姐,她是很出色的调酒师。白淳把酒瓶放了回去,眼神温暖许多:以前家里很穷,但和姐姐在一起长大还是很幸福,她会带我去火车站弹钢琴,每周末都去几次,后来渐渐就会了。
闻曜风想起他们前两次录节目时的小插曲,把记忆串了起来:你小时候听到的那些故事,都是她讲给你听的?
对,白淳笑着点头:一千零一夜,安徒生童话,后来会翻译一些古书里的杂文,都很有意思。
他意识到闻曜风在这一方面的遗憾,伸手摸了摸大狼狗的头。
以后讲给你听啊。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双方都怔了一下。
温暖掌心陷进乱发里的那一秒,安定到像是能把内心深处的不安都悉数抚平。
哎,闻曜风往后仰靠,倚着软枕道:白淳,这算不算我们分享的第二个秘密?
白淳抿了口威士忌,用玻璃杯轻轻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