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曜风伸手抱住白淳的肩,低头亲了下他的发际。
我没有办法解释,我如果说,是你父亲做的,他们会问证据呢?有什么证据吗?
也没有办法和媒体解释,如果我和媒体说这些,他们会说,哦,是为了救人啊,那你姐姐呢?
白淳哽咽着笑了一声:死了啊。
埋在公墓里,死的时候疼到全身都在痉挛啊。
闻曜风抱紧他的肩膀,把脸埋进他的脖颈旁。
对不起
对不起,我要是早点能为你做这些
白淳揉了下眼睛,不肯表露更脆弱的一面,摸索着从他怀里撑起身体。
所以你中午在解决这个?
闻曜风如实道:我把闻梭暴打了一顿。
白淳伸手捂住额头。
3
当然暴打是附加品,主要是过去摊了下牌。闻曜风支起身坐在他对面,认真道:其实,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在想法子收集扳倒他的证据。
你可能觉得这么说听起来很可笑,但我真是这样做的。
白淳皱眉看他: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在很小的时候,最大的心愿是救妈妈出去,带她走,越远越好。
那几年,班里其他同学都想着怎么去游乐园,怎么出国旅游,我天天想着怎么攒飞机票带妈妈走。
刚开始什么都不懂,觉得攒够零用钱,够住酒店飞机票就够了。
后来意识到一些事情,想的是找一些证据去警察局,拜托他们把我爹抓走。
闻曜风再说这些话时都觉得好笑,又有几分对过去的无可奈何。
我十四五岁临离家出走的时候,其实真是想带着我妈一起走。
可是她以为我在开玩笑,或者说,是假装一直没有看懂。
然后我去了FYI,做练习生,认识你们,一起出道,期间和家里亲戚也一直保持着联络,总想着得到更多资本了就回去接她,和我爸彻底撕破脸。
然后又被她骗了。
我准备了好几个文件袋,把真假物件分开放了好几个地方,二十几年一直想着要保护它。
没想到最后反而害了你和ECHO。
白淳很少这么近的看着闻曜风。
闻曜风的脸庞一直有一种少年的锋芒,但神色凝重时又俨然是成熟男人,有种相悖的俊气。
他屏住呼吸看了他许久,突然凑过去亲了下他的额头。
闻曜风只感觉额头一暖,无奈道:你别这样,我扛不住。
白淳笑起来:感觉你很难过,想打断下。
我感觉你也很难过。闻曜风看向他,眼眸里有光在涌动:你说咱们两,是不是有点像?
我逃离闻家,逃离我自己,有时候也想逃离你。
看到你和看到我自己,都好像会被提醒,我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我会让太多人痛苦。
可有时候我看着你,会突然想,你也是和我一样的存在。
我们都在怪诞的恐惧着自我。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咕了一声。
然后像是生怕他们没听到一样,更加响亮地咕了更长一声。
白淳还没有准备好交心更深,此刻揉揉眉头,顺水推舟转移话题:你的肚子也很有你的风格。
闻曜风委委屈屈:打架很耗体力啊,我中午一口没吃饭。
叫客房送餐?白淳拿起客房电话:说吧,点什么。
要不我们下去吃?
你确定?白淳回头看他:你猜猜楼底下有多少记者粉丝蹲着呢?
艺人被卖私人信息不是一回两回了,航班信息酒店住宿跟全透明似得,稍微人气高点公司都得想办法包层。
闻曜风不以为意:这条街往外走三百米就有很有名的小吃街,走。
白淳把手机扔给他:你自己和宿姐说。
闻曜风当着面拨通电话。
歪,宿姐在吗,是这样,白淳他饿了,说想跟我去逛逛小吃街散心
宿绮一接这祖宗的电话就有点高血压:是你想去逛夜市吧?!!
怎么会,白淳他这不是心情不好,我陪他逛逛,狗仔要拍就拍呗,还能把我两拐卖去跳脱衣舞不成。
宿绮听得脑壳疼:我叫助理给你们买行不行?
闻曜风拿着手机扭动:淳淳你跟她说
行了行了行了,你们去,口罩戴好别搭理记者粉丝,多带几个保镖,算了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口罩也没法戴啊,谁能隔着口罩吃东西
必须戴!!!!
电话一挂,闻曜风笑眯眯看他:成了。
白淳:
宿绮本来已经穿着睡袍敷面膜了,挂完电话两三下换衣服过去找人,生怕跑慢一步闻小王八蛋把乖学生拐跑了。
下跪门这件事本来就角度刁钻,公司看到新闻时一样也满头雾水处处掣肘,后来也是辗转着打听才意识到跟闻曜风有关,是吃了闻家一哑巴亏,但又因为前期投资太大,一直在想法子救场找出路。
不管怎么说,FYI和她这个经纪人都该担一份责任,没有保护好艺人隐私,引发了一串连环祸患。
这边闻曜风和白淳换了身黑白连帽卫衣,戴个口罩棒球帽就准备常服出门。
宿绮踩着小高跟赶过来时看见他们两一副过来度假休闲的样子,五官拧到一块去。
姐你累不累,闻曜风给她拎了双人字拖:穿高跟鞋逛夜市你确定?
经纪人再三思索以后拒绝了这个提议。
高跟鞋是她最后的尊严。
四个保镖陪他们三个坐电梯下楼,酒店大堂内外的狗仔粉丝一瞬沸腾,像是热油入水一般眨眼轰动起来。
是白淳!!
白先生请问您对那位恶意拍摄不雅视频的赵先生说什么?!
闻先生请问您一直以来都知道真相吗!!!
请问你们怎么看待警方破案的速度,对整个下跪门有什么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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