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原打了个激灵,后知后觉注意到客厅里的微妙气氛。
我有点饿小朋友站起来就跑:明天再聊!!
容子涉松了口气,起身时还记得把栗原的笔记本一块捞走,以及给白淳一记今晚悠着点的微妙眼神。
睡觉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大门砰得关上,屋子里又只剩他们两人。
白淳拿红笔改掉几处,随意用笔帽碰了碰身边的雕像。
还没弄完,继续改吧。
闻曜风脸都红了,别过头闷闷开口。
我自己调整就好,你别看了。
白淳抬眸瞥他一眼,不为所动。
改完还要四个人一起录歌,你躲不掉的。
闻曜风努力找到一点猛A的威严:工作是工作!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谈工作?
白淳没想到闻曜风会矛盾的这么可爱。
公开场合撩得随心所欲,私下相处反而纯情的不行。
他被他这副样子有些迷到,悄悄看了一会儿这家伙的别扭样子,换了根蓝笔调其他几段的词句。
闻曜风灵感一来写歌完全可以量产,加之今年跌宕起伏心境变了又变,写歌确实比先前细腻生动许多。
白淳喜欢看他跳舞,好感滤镜把歌词评分也自动提高好几档,只不过是心里夸了几句面上不显出来,看着还是清冷平静,没什么触动。
闻曜风倒了两杯热茶,想了想又找了些饼干零食过来,坐在茶几旁看他改词。
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
你觉得我写的怎么样?
白淳动作不停,目光停留在纸面。
很细致,进步也明显。
闻曜风眼睛一亮,笑着哼歌改编曲去了。
两人同处一室,一个改词一个改稿子,室内安静地只有笔尖沙沙声和键盘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淳才再度开口。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只有在照顾体贴别人的时候,才会变得很真实。
闻曜风抿了口水,佯装没有听懂:是吗,我都没感觉到。
你很少为自己索取什么。
白淳停下工作,轻轻叹了口气。
看着又凶又不讲道理,四年来做什么都是为了ECHO和我们三个,就没为自己要过什么。
白淳进公司时最早注意的就是闻曜风,也恐怕是ECHO三人里与他相处时间最长。
ECHO相处数年下来,有吵架磕绊再所难免,其实低头最快,一心维系四人感情的,一直是闻曜风。
就好像在百般小心地守护仅有的家。
栗原会贪睡,容子涉经常犯馋,白淳喜欢养花养盆栽还偷偷喝酒,只有闻曜风一个人像是全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在ECHO低谷期也一日不断地高强度训练整天。
曜风,其实你也可以试着放开一些。
白淳把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激怒一只被囚禁太久的狼犬。
你可以犯错,可以为你自己索取更多,而不是一切只都是为了组合或者我们三个。
有时候我都感觉不到你在活着。
他自己背负过太多事情,看到闻曜风时就会像看到同类一样,感知到对方哪怕从未提及的,被背负太久的沉沉重量。
闻曜风往后坐了许多,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喝得很慢。
他面对过很多问题。
家里犹如乱麻的财产关系,媒体们刻薄刁钻的陷阱,每一个他都能处理干净漂亮,回答的滴水不漏。
可是白淳提的这个问题,他脑子里完全没有答案。
哪怕仔细想一想,也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这很重要吗。
重要。
白淳,我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太幼稚,闻曜风笑了一声,低着头轻轻道:我没有爱过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好像狗狗不会飞一样。
我愿意为了一场演出十几天连盐都不碰,也可以大夏天里在几十台聚光灯下烤一整晚。
但如果你说,我可以活得更自在一些
就好像给了我一张连题目都没有的卷子。
他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抱住。
肩膀被双臂圈紧,连微冷的脖颈也被暖烘烘的呼吸触碰。
其实很简单。
白淳抱着他,任由情绪同步在近距离里发酵滋长。
拒绝,索取,还有表达。
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姐姐跟我说了这三个词。
后来虽然遇到了很多事,还好我扛下来了,也因着这三个词记得我是谁。
白淳微不可见地蹭了一下闻曜风的脖颈,声音更低。
曜风,谢谢你把我从漩涡里拉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抓紧你。
他们之间一直有种复杂又纯粹的羁绊。
年少时凭着意气力争高下,风波误会制造出恨意痛苦,又被荷尔蒙信息素混杂牵绊。
哪怕现在一切真相揭开,也好像化学反应才刚刚开始。
闻曜风许久没有说话,只轻嗅着白淳发侧的浅淡香气。
他看着他白净柔软的脖颈侧面,绯色胎记犹如一半桃花。
每一次,每一次这么靠近,都在考验他几乎全部的自制力。
他们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内心的情绪变化,以及轻微的欲望唤起。
淳淳,闻曜风轻声道:我想标记你。
我想咬开你的腺体,把我的味道注入你的血液。
看你皱眉眼眶泛红的样子,甚至恶意的把时间拖延更长。
不是因为什么躁动期发情期,也不是因为马上要录制节目,预防信息素问题。
今天标记一次,以后还有许多次,直到把生殖腔都顶开,然后成结注入,完全占有。
没有借口,是欲望作祟,是喜欢太深。
提这样的要求,也可以吗?
他看着他,犹如狩猎前的最后询问。
白淳松开手,垂眸想了一会儿。
然后浅浅笑起来。
好啊。
第66章吻
白淳快忘记他到底答应他到哪一步。
他们此刻靠得太近,像两只雏鸟依偎在晚风吹拂的夜里。
绒羽柔软,碰一下彼此心跳都会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