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纪道:“陛下可要叫他来?臣去——”
“罢了。”皇上一阵心烦,“你去传个话,叫他查就是。”
常纪忙应了是,稍一犹豫,又道:“那琰王——”
皇上寒声道:“就叫他跪着。”
“今日跪不明白,便跪到明日,明日再想不通,便跪到后日。”
皇上起身,扫了一眼外殿:“让他知道,他能依靠的只有朕,也只有朕还会对他有所牵挂,念着他的死活。”
“若是没了朕。”皇上慢慢道,“他才真的是举目无亲、孤家寡人。”
常纪不敢再说,低声应是。
皇上敛了冷漠神色,传来内侍,摆驾回了文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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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尹,辖京中民政狱讼。凡京中大小案件,小事专决,大事禀奏。
秉公持正,明镜高悬。
卫准开门见山,取出一封信,在案前展平:“这封诉状,是云将军所写么?”
“怕牵连大人。”云琅拿过来看了一眼,随手团了,抛进炭盆里,“是我口述,府中人代笔。”
卫准要拦,已来不及,眼看着那封信落进火里,皱了下眉。
云琅拿过铁钎,将炭火拨了两下:“我如今已不是将军,大人——”
“本朝官员论罪,要先免职、下狱、按律定准。”
卫准坐回原处,摇了摇头:“云将军当初不曾免职,按照本朝律法,品级仍在,你我该是同僚。”
云琅被他驳了话头,不以为意,笑了笑,看着纸团在火盆里慢慢燃尽。
大朝按例百官朝见,萧小王爷是一品王爷,想出也出不来。从三品以下的官员却进不去大庆殿,拜了天地君王就要出来。
云琅算过时间,叫亲兵守着宫门数轿子,瞄准了特意送的信。
开封尹断案,只问真相,不管情由。有些事叫萧小王爷来说,只怕未必能说得清。
“你在信中说,是当初血案亲历之人,知道始末情由。”
卫准看着他:“还说镇远侯府并非主谋,背后其实另有人主使。此人位高权重,等闲判之不得。”
云琅有些好奇:“开封尹不知此事?”
“不很清楚。”卫准道,“下官所辖只是京城民政,凡涉官员宗室,案归大理寺及御史台。”
当初端王在狱内遭人陷害,大理寺卿奉旨查案,查出是个侍卫司的指挥使偷了虎符,意图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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