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查清了。”
景谏压住胸口念头,缓声道:“皇上降下旨意,昔日的罪也免了。”
守军眼睛霍地亮起来:“当真?!”
景谏点了点头。
“是那白袍银甲的小将军,极俊极厉害的。”
守军追问:“不是旁人?你这消息可是准的?你听见念诏书了?”
“是。”
景谏道:“云麾将军云琅,如今已复职了。”
守军牢牢盯着他,确认了景谏没在胡说八道,胸口起伏几次,抬手用力抹了把脸。
“好……好好。”
守军压不住喜悦,来回飞快走了几步,几乎想要扔下城门回去报信,又生生忍住:“你们在不归楼等着,我轮值歇了,便请你们喝酒。”
景谏说不出话,抬手朝他一礼。
守军仍叫天降的喜讯冲得面色涨红,偏不能擅离职守,焦灼绕了几个圈,恰好看见个少年背着药篓入城,一把将人扯住:“白岭,快回去同不归先生说,云将军如今已叫皇上免罪了!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回来……”
“云将军是谁?”
少年不过八九岁,却已显得极老成,冷冷清清抽回胳膊,扯平身上的衣物:“不会有人回来的,这里不好,他们走了就都不回来了。”
“胡扯!”守军照他脑袋虚拍了一巴掌,“云将军前些年是怕连累咱们,若能回来,肯定会回来找我们!全天下的人不会来,他也会回来。”
白岭皱了眉,抬头反问:“云州城是他的家吗?”
守军一愣,顿了下:“这倒不是。”
“云州城有他要的东西吗?”
白岭问:“功名利禄,金银财宝……”
“你这孩子——”
守军一阵气结:“云将军岂会要这些个!”
白岭冷冷道:“那他为何会回来?”
守军从未想过这个,他只知道云琅定然会回云州城,眼下叫这早熟的少年再三诘问,竟一时答不上来,张口结舌立在原地。
白岭见他不语,也不再说话,看也不看景谏,背了药篓走进城门。
守军回过神,再要叫人,已没了影子。
车队已先进了城,看方向是朝不归楼去了,景谏仍立在城门旁,视线落在那少年身上。
守军看过去,苦笑着朝他赔了一礼:“先生莫怪……这小子自小没了爹娘,脾气古怪些,不是有意冒犯的。”
“云将军这些年不回来,是为了不连累我们,我们岂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