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我这样不行吗?”
谢执轻声向白翰墨提问。
谢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白翰墨,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的氛围真的都太宽松了,让他觉得白翰墨并不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而是可以聊心里话的前辈。
谢执说完有些后悔,他看着白翰墨——自己会被批评吗?
毕竟,温随心是旗帜鲜明地反对过的。
“斯蒂芬·金。”白翰墨没有回答谢执的问题,而是问他,“你知道吗?”
“肖申克的救赎。”谢执说,“我知道的。”
“对的,是他。”白翰墨说,“他提出过这样一个概念,叫做理想读者。”
谢执看着白翰墨。
白翰墨:“斯蒂芬·金认为,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位理想读者,实际上每一个人的创作,都是为了那个理想读者而创作的。”
白翰墨:“写作本来就是私人的事情,你为了严肆这位理想读者来创作,又为什么不行?”
谢执微微张开自己的嘴唇,他好像感觉自己懂了白翰墨在说什么,又好像没懂。
自己……被支持了吗?
“任何理由开始的创作,没有高低之分。”白翰墨想了想,说,“但重要的是,你究竟想让你的理想读者看到什么?”
“我想带他去看全世界!”
谢执几乎是冲口而出。
是的——一开始就是这样,无非就是谢执希望能够带严肆去看世界,哪怕只是在笔下,所以才会开始写下第一行字。
“很好。”白翰墨点点头,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那你觉得,你现在写的东西,带他看到全世界了吗?”
谢执:“……”
谢执微微卡壳,然后,有些挫败地摇摇头。
白翰墨站了起来,没有拿上谢执的故事写作本,空着手家里走去。
谢执连忙跟上他。
白翰墨的真丝汗衫一角飘荡在风中,像一片云那样捉摸不透。
云飘进了书房,白翰墨有一个和天花板一样高的书柜,他轻巧地爬上带轮子的梯子,从容坐下。
谢执仰头看他。
“柏拉图的理论知道多少?”白翰墨问。
“……洞喻?”谢执拼命回忆,“理想国?”
“好,那就理想国。”白翰墨说话之间,准确地抓出一册泛黄的《理想国》,扔给谢执。
谢执连忙接住。
“叔本华了解过吗?”白翰墨滑动楼梯,找出一本又一本的书,“康德?卢梭?”
“心理学的书不妨也可以看——弗洛伊德?荣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