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衍缓缓走来,尤导犹豫了会儿,他之前在酒会上跟傅斯衍见过几面,但不确定对方是否记得自己,不过尤导还是跟他打了个招呼:傅总,好久不见。
顿了一顿,尤导又说:我说呢,今天这家餐厅怎么被包场了,原来是傅总。
傅斯衍点头致意,礼貌又疏离,几秒后他淡声问:你们怎么站在外面?
尤导一听,来了精神,连忙抓住机会向他解释:刚拍完广告嘛,想着大冬天的大家都不容易,我就打算请个客,结果忘了提前打电话预定,来了才知道这边已经被包场了。
傅斯衍听完,颔首道:我知道了,稍等。
他向服务员交待几句,服务员连连点头,于是傅斯衍先抬脚走入了餐厅,服务员也连忙来请尤导他们:不好意思,让你们在外边站了这么久,这边请。
尤导也招呼其余人,走吧,不用争了,咱们继续吃这家吧。
直到坐定了,剧组那几个人才震惊不已地问:尤导,刚才那个傅总,就是驰远集团的傅总吗?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傅总点头,对,就是他。
大家更来了劲,好奇不已地问尤导:你们认识吗?怎么说了几句就捎上我们一起进来了?
尤导挠了挠头发,也不算认识吧,就是以前参加过几场酒会,见过几面,我也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富二代也分很多种,但尤导就属于那种不肯继承家业,在外面胡玩的那一种。所以他跟傅斯衍,说交情倒也算不上,真的只是碰过几次面,尤导试着打招呼倒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真的能被带进来。
想到这里,尤导不由得笑了几声,没想到我还挺有面子的。
那可不是。
大家也都很给面子,毕竟明星他们倒是常见,但这种真实的有钱人,能见到的机会可不多,尤其是傅斯衍这种地位的人,她们感慨道:尤导,别说,你这面子还挺大的,傅总都要卖你一个面子呢。
尤导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他摸了摸鼻子,那待会儿咱们结束了,我得过去道个谢。
大家便又就着傅斯衍聊了起来,唯独崔璨璨觉得不对,她用手肘撞了几下奚嘉运,凑近来问:傅总带咱们进来,应该是冲着你吧?
别的崔璨璨看不出来,但奚嘉运跟傅总,那可是关系好到能请到家里吃饭呢,崔璨璨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奚嘉运自己却不太确定,他抬起了头。
餐厅很大,由于被包了场,只有他们这两桌有人,不过两桌隔得很远,但奚嘉运坐的位置,一抬头就能望见傅斯衍。
此时此刻,男人握着玻璃杯,垂眼听身旁人说着什么,手上却漫不经心地摇晃几下酒杯,红酒的酒液晃荡不止,他的眉眼却冷漠得英俊。
大概是被奚嘉运注视了许久,傅斯衍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旋即眉头微动,在手上把玩的酒杯被他举起,姿态优雅地对奚嘉运做了个碰杯的动作。
奚嘉运一愣,恰巧尤导也正在看他们那桌,立马慌里慌张举起酒杯回敬一下,然后咕咚一口,喝下大半杯。
奚嘉运:
傅斯衍:
尤导还不疑有他,他纳闷不已地说:怎么回事?傅总怎么对我这么热情?我记得我跟他真的没打过太多交道啊。
他不清楚,剧组的其他人就更不清楚了,不过尤导心里其实还蛮高兴的,他沾沾自喜地说: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么有面子?
奚嘉运思索几秒,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奇妙的误会了,让尤导多高兴一会儿。
不过
奚嘉运思索几秒,对尤导说:我出去一下。
尤导以为他要去卫生间,招了招手,快去快回,晚了马上菜一上,就没你的份儿了。
奚嘉运点点头,他边走边拿出手机,低头按了几下。
没过多久,傅斯衍的手机响了两声。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男朋友,出来玩吗?】
奚嘉运不知道,他的男朋友正在和人讨论一个价值十几亿的商业合作。
他更不知道,他这位男朋友有多么玩物丧志,收到消息以后,傅斯衍眉梢微动,旋即暗熄了屏幕,不动声色地抬眸道:我去趟卫生间。
傅斯衍站起身。
没走多远,傅斯衍就听见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是从屏风后面传来的。
傅斯衍脚步一顿,改了方向,走进去。
青年正坐在钢琴椅上,低头弹奏。
他皮肤很白,而在招摇的灯光下,更显白润,尤其是后颈的那片皮肤,像是含着清露的玉瓣。
傅斯衍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倾听。
奚嘉运弹完一曲,刚抬头就看见了傅斯衍,忍不住对他弯了弯眼睛,你来啦。
傅斯衍嗯了一声,好整以暇地问他:玩什么?
大概是刚喝过酒的原因,他嗓音微哑,以至于玩这个字从傅斯衍口中吐出,莫名多了几分别的意味,令人遐想不已。
奚嘉运突然后悔抖这个机灵了,他一本正经地问:玩琴?
傅斯衍:不好玩。
奚嘉运:那你说呢?
傅斯衍便向他走来。
男人身上的雪松气息与红酒的香味融在一起,那是一种奇妙而又极具侵略性的味道,离得越近,便越让人感到危险,奚嘉运微微蜷起手指,在男人站定之前,逃避似的说:我教你弹琴吧。
傅斯衍笑了笑,倒也没拒绝,好啊。
奚嘉运要站起来,傅斯衍却伸手按住他的肩,不用。
傅斯衍站在奚嘉运身后,俯下身来,他几乎把奚嘉运半拢在怀里,手也从他的腰间伸上来,触在琴键上,这才又侧过头,嗓音又低又沉地说:教我弹琴吧。
说话间,湿热的气息落至奚嘉运的脖颈与耳垂处,这两个地方很快便红成一片,奚嘉运忍住想跳起来的冲动,轻轻地把手覆在傅斯衍的手上,手指要分开,指尖
耳垂倏地一片潮湿,奚嘉运错愕地侧过头,傅斯衍漫不经心地问他:指尖要怎么样?
他面上神情不变,手却反握住了奚嘉运,逐一插入他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奚嘉运懊恼地问:不是要我教你弹琴吗?
傅斯衍语气悠然:不是喊我来玩吗?
顿了顿,他抽出一只手,捏住奚嘉运的下颌,低笑着说:钢琴哪有你好玩?
奚嘉运:
傅斯衍又笑了几声,他垂眸望向奚嘉运,指腹轻轻捻过青年红而软的嘴唇,缓缓低下头。
又是那股融合了雪松与红酒的气息,奚嘉运几乎觉得自己也要醉了似的,他几乎被溺毙在这片
羽绒服里面突然有什么挣扎不止,下一秒,拉链被小凤凰从里面顶开,它好奇地探出了脑袋,如果能说话,奚嘉运这会儿一定会羞愤致死,因为小凤凰想说
护养员也能玩吗?要怎么玩呀?
但好在它不能说话。
奚嘉运也第一时间回过了神,迅速用手心抵住傅斯衍的亲吻。
傅斯衍挑眉望他,奚嘉运红着脸捂住钻出来的小凤凰,然后单手把它塞回去,并轻轻按住它,但就算这样奚嘉运也不放心,他另一只手也伸进口袋里,按住了小睚眦。
深吸几口气,这一回,奚嘉运自己主动吻上了傅斯衍。
殊不知,尤导一心想和傅斯衍道谢,所以见他离席,便也跟了过来,于是几乎目睹了全程。
此时此刻,尤导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