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臣不想引起更多的注意,对身边的司空嘱咐道:“走,先下车再说。”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车,排着队等候检查出站。
就在这时候,一抹红色闯进了郎臣的眼睛。
她像是招摇的旗帜一样,大步走到站台出口——
她的目光也望了过来,郎臣很确信狐旬也看到了自己,她甚至还冲郎臣眨了眨眼。
郎臣想开口叫狐旬——这个时候,她明知狐旬是帝国的人,却很相信狐旬,甚至觉得狐旬会帮助她。
但是在想到如果夜莺的目标真的是自己的话,那么自己还是不要和狐旬说话了,免得连累人家。
然而下一刻,前面的人群却骚动起来——他们纷纷往边上让开了一条路来。
郎臣收回目光,前头的理刑司小队分成了两组,其中一族仍旧留在原地检查放行,而以夜莺为首的那一组,正循着人群往这站台而来!
队伍排得很长,夜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众人身上扫过,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低眉顺眼,生怕与这位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对视。
夜莺相当满意自己在人群中的威慑力——
实际上只要这些丑陋卑贱的凡夫俗子对她表现出臣服畏惧的状态,她就连看她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她的眼光看似在审视这些人,实际上却只是虚浮在半空中掠过,像是掠过一条透明的规则线——
但是很快,她那一往无前的目光就受到了阻碍。
夜莺不悦地眯起眼睛。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女人,尽管她也像那些贫民或者亿客一样低眉顺眼,可是她的脊背却挺得直直的,像是一颗狂风里的小白杨,一点也不显得卑贱,反而显出了几分可恨的精明和机变。夜莺把这种行为理解为无声的抗争。
呵呵,无声的抗争,又有什么用呢?
夜莺嘲讽地想着,这个黑衣女人显然点燃了她的怒火,于是她快步地走上前去。
“喂,”对方和她身高相似,让她一下子失去了那种居高临下的视觉效果,夜莺毫不客气地说,“小姐,拿出你的籍证来,例行检查!”
郎臣还没有反应,跟在郎臣身后的少女司空却身子不明显地微微一震。
尽管这并不明显,但夜莺是还是注意到了。
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严厉无比,转而吩咐身边的下属:“将这位小姐身边的几个人的籍证,都好好查一查,看仔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