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与清醒夜风一起扑来的,还有枪林弹雨。
但它们统统都打了个空,因为电梯里什么人也没有。
就在守卫们感到愕然的时候,电梯顶上滑下来一个红发女人。
狐旬拎起枪托,狠狠照着脑袋给了站在最前面的家伙来了一下,随后腰身一滑,整个人骑在那人脑袋上,随着那人软倒而一起落地。
她顺手夺过那人手中的突步,如一条灵活的蛇从地上窜起,突突扫射。
广袤的星空下,松软的泥土之上,各种各样的鲜花静悄悄地开放,无数的昆虫奏响着动听的夜曲。
啪!
一个窈窕瘦弱的身影从这片宽广的土地的尽头走过来,直直地倒在了田边,吓得所有的昆虫们都噤声了。
泥土带着露水和花朵的芬芳,亲吻她的两腮;
天空带着星星和月光的温柔,抚摸她的脊骨。
她终于离开了那座总是泛着昏暗水光的地下海城——只要她愿意再往前一步,就是中部的广袤无边的大荒野。
为了这一步,她费尽了千辛万苦,舍弃了自己有且仅有的——爱人。
狐旬感到自己再次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就像她刚刚来到索恩娜海城一样。
她所有的记忆,都随着郎臣的留下而留在了索恩娜海底了。
“阿旬,你该去看看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样的——”
狐旬仰起被泥土和眼泪染花了的尖脸,看了一眼璀璨群星,努力地爬了起来,走向了荒野。
第49章
Chapter49
昏暗破旧的小巷里,靠墙根的一角,堆放着一堆脏污破烂到辨认不出原本是什么的杂物。
忽然间,这堆杂物轻轻地动了动。
郎臣就蜷在杂物里,轻轻地拧动腰身,想让自己躺得没那么难受。
空气里弥漫着霉菌和灰尘的腥味儿,让她心底升腾起一种想要打喷嚏和呕吐的欲望。
然而这更让她空无一物的腹中产生更多的胃酸,灼烧感越来越严重,甚至口腔里也开始泛起酸意。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这堆破烂里,透过遮盖在身上的一块脏兮兮的篷布上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篷布去看那片湛蓝的人造天幕。
这让她又想起了狐旬。
狐旬应该已经成功地逃出去了吧?不然已经过去七八天了,也没有听见索恩娜帝国的任何有关狐旬被捕的消息。
想必,狐旬此刻看见的天空,应该是广袤而悠远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