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显然也对女公子有所听闻,此时此刻他脸上的恐惧并不比青蝉或者戚恒少多少。
女公子每往前迈出一步,便好像有“咚”的一声在青蝉心头敲响,直至女公子走到廊下收伞了,青蝉已经因为过度惊吓,几乎要晕厥过去。
都已经这样了还是逃不掉吗?永远都逃不掉了了吗?
女公子却不去考虑自己的出现对屋内的人意味着什么,她站在门外,只是一个白色的轮廓,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所以也无从猜测她此时的心情。
——但还要怎么猜呢?戚恒私吞了她的东西,又杀光夜鸦带着青蝉一起逃了,她的心情想必也不会愉快。
可谁知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并不是针对青蝉或者戚恒,而是:“陈奎,这么多年不见,你还记得我?”
陈奎?谁?
戚恒的阿翁往后退了一步。
女公子平静道:“当初在毓含珍手下,你为了保命毒哑自己,她这才留你一条生路,倒不知你还有胆量在越府布这么一颗棋。”
戚恒护到阿翁跟前:“这事与我阿翁无关,有什么冲我来,你……你不要为难他!”
“无关?”女公子冷斥:“亏你说得出‘无关’二字!”
女公子迈进门,在上首坐了,戚恒却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辟水香我藏起来了,你若杀了我们,就什么也别想得到!”
女公子慢条斯理地把烛火点亮了,才道:“然后?”
戚恒转身:“我可以把它给你,你放我们三人走。”
屋里重现光明,女公子的目光自三人身上一一扫过,落在形销骨立的青蝉身上时额外停了停,又很快移开。
戚恒忐忑地等着答复,女公子不疾不徐道:“你跑了这么多天,还没想通?”
戚恒一怔,猛然拔高音量道:“那辟水香是假的!?”
阿翁之前还算镇定,听到这里就和戚恒一起慌了,戚恒惊惧地盯着上座:“这不可能!早年你逼问夫人的时候我就听见过!你一定是在诈我!”
女公子:“首先,毓含珍嘴里没一句真话,其次,这几年你明里暗里小动作不断,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