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话题,青蝉心里就不太受用,笑容发僵:“那她成功了吗?”
姜无忧不咸不淡地觑着青蝉,青蝉又哪能不明白呢?若是成功了,云□□又岂会不发一言?
姜无忧有千百个离开的原因,却没有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两人都不再说话,青蝉逐渐适应了与姜无忧在一起时的沉默,已经不再如初时那般如坐针毡。竹屋里光线亮敞,姜无忧也没显出不耐的神气,想来也是不排斥她的存在的。
屋里静静的,只有陶车的声响,青蝉隔三差五地便将目光着落上去,也并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谁知姜无忧突然出声:“要不要试试?”
试……试?试试什么?青蝉有片刻的迷茫。
姜无忧抿着唇,指了指陶车,青蝉在心底倒抽一口气,难道她是在问自己要不要试试做泥塑吗?
青蝉今日穿的宽袖裙装,真要动手做泥塑并不如何方便。姜无忧将襻膊递过来,青蝉木木地接了,拿在手中有些受宠若惊,一时呆立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姜无忧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不会?”
“会!会!”青蝉生怕她改变主意,急忙用襻膊将一边袖口扎好,又将襻膊绕到另一边袖口,不过是反向,扎起来不太顺手,正在使力,姜无忧按住了她的手:“太紧了。”
青蝉:“……”她这么一说,青蝉果然觉得颈后的带子有些勒。
姜无忧松开襻膊,替青蝉调整了一下,然后低头给她系起来。
——这样的姜无忧,青蝉简直无法想象。阳光柔化了她的气势,使她不再那样难以接近,她的发丝甚至垂在了青蝉的手臂上,短短的时间内,让青蝉心跳加速地险些昏厥。
一直到在陶车前坐下,手指按照姜无忧的指点从泥胎上扶过,青蝉依然都没有从鹿撞的心跳中恢复过来。巨大的惊喜,让她恍然如梦。
姜无忧姿态闲适地倚窗而立,淡淡看着窗下的流水,和暖的光线洒了她一身。青蝉频频偷看她,手中的泥胎早就不知什么形状了。
一缕散发被风吹得拂在脸际,痒痒的,好像就这么一直痒到了心里去。这一刻青蝉忘却了许多,天地间唯有这一间竹屋,以陶车之声为乐,她的双眼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人。
青蝉把脸蹭在手臂上,蹭了蹭痒痒,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足够了吧,哪怕不久之后就要天各一方,但有这样的回忆,真的足够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青蝉收了收心,专注地看向手中的泥胎——这会是她回忆的证明,她应该捏出个什么来才好?她必须要认真对待才行。
就在这时,站在窗边的姜无忧走到青蝉身旁,沉默地看着她的动手。青蝉虽然是很努力,但到底是第一次,捏出来的形状实在称不上美妙。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牙齿白白闪闪的,仰头对上姜无忧的黑眸:“不好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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