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有的亲密基于友情,如果再上一层呢?可能没有回头路可走,就像当初的付絮那样。我要的不多,就这样就好了。
于是我拒绝了她,用一个拙劣的、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真假的借口。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周媛依然抱着我睡,两条长腿夹住我的脚,昨晚我睡得很沉,也不觉得冷。她应该很晚才睡,到现在都没醒。
这张脸较三年前长开了些,她的眉眼变得更加秀气好看,还多了几分英气。我动了一下发麻的胳膊,她很快就把我抱紧了些。
我不敢动了,只好静静看着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这么黏我。
看她微微皱着的眉头,内心有种冲动在萌芽,很快便破土而出,驱使我向她靠近,我尽量放慢动作,缓缓地,在她眉心处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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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是周媛的朋友,很幽默,也很会搞热气氛,和他们一起就没有冷场的时候,所以相处很愉快。他们爱找点刺激的娱乐项目,于是第二天下午,我们就去玩了极限运动。
那是一家开在市中心商业区的新店,玩的项目有很多,蹦床,钢索,攀岩,泡泡池......我刚进去,就被新鲜刺激的氛围吸引。
滑索上的人系着安全绳,脚下悬空,大概离地十几米,握着手柄沿索道从这头滑向那头,发出类似泰山咆哮的声音。
心中萦绕的阴郁情绪逐渐被新鲜感代替。
我来到方块泡沫池的跳台上,跳台两米高左右。我想感受一下背过身,往下倒的感觉,会不会和从高楼掉下是一样的,毕竟自己时常都想这么做。
可我又有点恐高,心情就像站在蹦极台上即将起跳时的游移不定。
“你倒是跳呀。”周媛催我。
“我不敢啊。”
看我站在那半天不动,她走上台,“我帮你。”
她和我面对面,牵住我的手,我站到跳台边缘,她让我慢慢往后倒。
“三。”
“二。”
......
手松开了,掌心残存的温度逐渐消失,眼中的她在慢慢变小,她在看着我掉下去。
身体腾空,不断下坠,像浮萍,像随风吹散的蒲公英花瓣。
高楼跳下是不是这种感受我不知道,因为没有参照。
只是我看着她的脸,想,如果一定要找个人过余生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她。
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下一秒我就跌进了泡沫池里,钝感的冲击力将我全身包围,换做是水泥地的话,恐怕要比这疼多了,但是如果尽早失去意识,可能也不疼。很快我便打消了这种念头,因为她们会为我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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