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门口铺了棕垫子,上头踩得乱七八糟全是灰色的雪脚印儿。好歹在学校,许罂到门口就分开了。
顾星沉掀起军绿色的棉帘子,许罂一溜烟儿窜进去。暖气扑面而来,温度立马从零下飙升到一二十度,许罂才有气儿说话。
“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才等你啊。”
“后天分赛区十强选拔赛,我一去就得好多天。”
“见不着你我多想你啊。”
许罂的嘴最会哄人。
顾星沉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平常口吻说:“那就别去了。正好期末,我给你补习下。不要你考进多少名,但至少基本的要会,别到时候连专科线都上不了。”
“那怎么行!这次比赛一定要去的!而且,我还要赢呢!”
许罂像这样正经地信誓旦旦并不多,顾星沉觉察出她的不寻常:“你很喜欢唱歌?我以为你闹着玩儿的。”
“还可以啊。”许罂点点头,“你擅长读书,我擅长唱歌表演。每个人总得有点儿擅长的吧,所以我得把它发扬好啊。”
然后许罂斜看过去:“而且你天天逼我读书,我也得透透气是吧?”
顾星沉拍掉她头顶不知在那儿弄的雪粒子,注意到了她最后一句话,但没有提,转而说说:
“你喜欢就好。但期末考试你总分要没我单科高,我找你算账。”
“还有,上台不许再穿那么短的短裤!都快走光了你知道吗?”
他们上着楼梯,迎面有学生下来。
许罂拧眉头:“顾星沉,你管得可真宽……”
她拉脸斜看了顾星沉好一会儿,然后又笑了,背着手、踮起脚尖,在少年脸颊亲了一下。
“顾星沉,我发现你其实特黏人!”
“占有欲还强得要死。”
“老想霸占我。”
顾星沉眼睛有光掠过,他的心思深,一般人难以察觉。许罂根本没发现他的异常,食指飞快一点他喉结:
“但我郑重警告你啊。”
“再管我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她促狭着笑他,背着手走在前头。
顾星沉没立刻跟上去一直等许罂走了好几步远,顾星沉才沉着声音冲她背影问。
“许罂。”
“你……烦我了。”
夜晚的老街道没人。
只有几个学生骑着单车结伴回来的吵闹、丁铃声。然后逐渐没入各家。
虽然是同年级,但顾星沉并不认识他们,那几个学生倒是认识顾星沉,但是顾星沉太优秀,又有一些高冷的味道,一般人不太敢跟他做朋友,所以谁也没理谁。
顾奶奶最近住院,病情不太好,家里只有顾星沉一个人。冲了澡,顾星沉回到房间在书桌前坐下。台灯被摁亮。猫儿跳上椅子来,靠在背后。
顾星沉翻了翻书,却看不进去,盯了数学卷子好一会儿,干脆收起来,从抽屉里拿了日记本,又丢了药片进水杯。他看着细小的透明气泡缓缓上升,然后到水面上碎掉。
脑海里是许罂在楼道里半真半假的口吻,她背着手回头来,带着一点儿邪气危险的笑。
“烦啊,快烦死了!你再这样我就跟你分手哦。”
像有一根针,卡在了他心里。
顾星沉手指捉着笔,圆珠落在纸上,竟然有些发僵,好久才落成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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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