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问,“那是谁?”老周说道:“刚刚我在车上的时候,来了个人求助。对了老弟,你怎么称呼?”
那陌生人道:“叫我大发就行。”
“你跟咱们小兄弟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老周说。
这个叫大发的男人说:“我家住在巴尔虎旗镇,本来搭乘着黑车回家,谁知道这个晦气,跑着跑着司机精神溜号,车撞树上了,出了车祸。他在现场看车,我心急火燎的赶路,就跑这么个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老周说:“这就是你不对了,不该一个人走,应该留在原地等待救援。”
“等个毛线啊,”大发说:“等了都快一上午了,连个车影都没有。我实在等不及了,还不如自己走走,再搭别的车呢。这不就遇到老哥你了。”
老周苦笑:“遇到我也没个卵用,现在困在这鬼地方,怎么出去都不知道。”
他们两个唠着嗑,我坐在后排座没有说话,眼前是深深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和上次盲的感觉一模一样。
上次致盲是因为鬼遮眼,现在是怎么回事?我问道:“老周师傅,你车上有没有柚子叶?”
老周苦笑着说:“哪有那玩意。问我要柚子叶,等于逼着姑子要孩子。”
“哎,”大发说:“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个菜市场,咱们去看看吧。总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天眼瞅着要黑了,这风也不知要刮到什么时候,咱们晚上得想办法填饱肚子。”
老周让我坐好。他发动车子,在大发的指示下,慢慢往前开。
我什么都看不见,能听到窗外是极大的风声,吹得车玻璃嘎吱嘎吱的。我现在如同陷在一块黏黏糊糊的深渊里,无法挣扎,甚至连周围的情况都看不到。
走了一段,大发道:“就是这。”
老周说:“小冯,你在车上休息一会儿,我和大发兄弟下去看看。”
我现在非常怕孤独,怕自己一个人留下,赶紧说:“那你们快点。”
“放心吧。”老周打开了车门,顿时外面的冷空气卷着尘沙进来。
听声音,他们两个出了车子,车门随即关闭,两个人不在了。
我瘫软在座位上,心乱如麻,周围的空气很暖,静无声音,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不觉中过了很长时间,他们两个还没回来。我实在等不及,摸索到车门前,鼓足勇气,猛地扭动把手,打开了车门。外面的风吹得如同鬼哭狼嚎,寒风夹着尘沙吹到脸上,我没敢下车,大声喊:“老周,大发……”
没有任何回音。
我没有冒然下车,倒不是我没有这个勇气,而是我现在瞎了,即使摸黑出去也未必能对事情有什么帮助,如果遇险了,反而给老周他们添麻烦,索性这么等着吧。
我正要缩回身,忽然有什么东西卷着风,吹在脸上。用手一摸,是一张纸,圆不溜的,什么玩意儿,忽然摸到这张圆纸的中间有个剪出来的方洞,我霎那间就明白了,身上像是过了电流,妈的,这是送葬用的纸钱!
我赶紧把这张纸握成团扔出去,随即把门关上,心怦怦乱跳。怎么这么晦气,日他姥姥的,好不央有一张纸钱吹脸上。
我浑身像是发烧一样,特别热,不停地打冷战,只觉得毛骨悚然。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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