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眼天桥上,扯了扯嘴角,抬指将盘丝射过去,准备直接往上飞,但诡异的是,盘丝在天桥范围内,不管是空气还是物体,居然什么都粘不住。
这种情况孟馥悠还是第一次碰见,她一扬眉,心中了然,这个天桥必须是用脚走上去的,只怕飞行类卡牌效果在这里也会被强制失效。
再次踩上楼梯,才第一级,脚下的草簇就又发出了哀怨不已的叫声,在夜空下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这一次孟馥悠没再退缩,另一条腿也离了地,双脚彻底踩上了这条楼梯,慢慢往上走。
每上去一级,脚下那凄惨的哀呼声便更甚一分,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真实,声源从明显在脚下慢慢往上,开始在耳畔萦绕。
这座天桥仿佛开始自发光,却是阴森惨淡的莹绿,看起来已经有点不太像阳间的东西了,两侧的扶手上攀上来好几只惨白的手,孟馥悠耳边听见的声音越发真实,甚至汇聚成了清晰的话语:孟孟!别上去!快下来!
听着像是陆明衍的声音。
但孟馥悠头也没回,甚至脚步连个停顿都没有,径自往前走着。
拿到身份牌前,根本不可能碰到其他的任何玩家,不管听到任何人的声音都是干扰,更何况如果真是陆明衍,不可能只是一味强调要她下来而不说清楚其他重要信息。
所以这是个负面状态,下桥,或者更苛刻一些的话,也许光是回头,都会中招。
而如果这样从目的性出发来看,这种会尖叫的草大概率就也是为了阻止她上桥。
天桥上满是星星点点的小萤光,就像是有真的萤火虫在慢慢飞动,孟馥悠走到了桥中央,发现脚下明明没有水,但她的脚步却仿佛走在水面上一样,每一步都带起了一圈圈泛着绿色萤光的涟漪,逐渐扩大散去。
耳边那种哀戚的声音仍未消失,孟馥悠在天桥支撑柱的阴影处隐约看到了一个人的轮廓,这个位置从下面看就是在大正面的栏杆上,她刚才在街中间不可能没看见,这个人要么是刚刚才出现的,要么就是必须得上了桥之后才能看见。
她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盘丝绕指运转着,绕了些距离,走到了那个背影的身后,看清楚了这是个穿着泡泡纱长裙的女人,头上松散着,坐在横栏上,脚垂在外面,一动也不动。
你好。孟馥悠试探的叫了她一声。
隔了好几秒,女人动了一下,慢悠悠的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略显憔悴的脸来,赶在对方开口之前,孟馥悠已经上下把她的特征和身上暴露的线索理了一遍。
皮肤苍白,眼睛肿的很厉害,一看就是连着哭了好几场了,尽管是款式非常宽松的长裙,仍能看出身材略显丰腴,身上带着一股刚刚生育过的母亲独有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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