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怀柔下车时就注意到他带着个礼品袋,狐疑的接过来,拆开一瞧。
是一只小巧的的描金妆奁。
桑怀柔觉得眼熟极了,在裴简眼神示意下,将妆奁捧到桌上,打开,摸索向盒中底部,果然有一道很深的凹痕。
她又焦急的看向妆镜,镜面已经完全斑驳,右下角能隐隐看出被涂抹过的痕迹。
桑怀柔确定了。
这是她母后的妆奁。
母后归天那日,被小十七紧紧抱在怀里,从此常伴他入睡。
这两处痕迹,就是小十七不小心磕碰以后造成的,当时可心疼坏他了。
现在,这东西怎么会在一个不相干的人手里。
桑怀柔紧紧抓着妆奁,裴简的声音就在耳边回荡。
这是皇后规制的古物,匣子背面又刻着大雍的年号。宋远以前在这个势力里做了不少事情,所以
桑家内部,很有问题。
裴简没有宣之于口的话,桑怀柔比他更清楚。
这个东西,应该只会出自于小十七那一脉。
上一世,她没有完成国之重托;这一世,小十七的族人她必须要管。
桑怀柔是个行动派:宋远呢?我想见见他。
这应该是想通了。
裴简暗自长出一口气,忍不住笑起来。
桑怀柔不解的看向他,他轻咳一声,摸着鼻子:我有个朋友姓陆,给宋远用了点手段,他招了掉包千金的事,也承认是桑家当时出面扶持他们那些混混做大。
不过,具体是谁,他已经记不清了。
桑怀柔:
合着你都查完了,在这跟我挤牙膏呢。
桑怀柔瞪他:人呢?
跑了。
可能是误会陆家要对他们动手,连夜离开了东南一带。
裴简挺会给自己找补:不过,他走之前,自愿签下了这个离婚协议。
桑怀柔拿过来一瞧,协议内容包括自愿净身出户,永不杀猪,不催收高利贷等等奇奇怪怪的条约。
桑怀柔扯了扯嘴角:论黑心还得是你。
裴简挑眉。
这种又夸又骂,连夸带骂的说话方式,他很受用。
一顿饭磨磨蹭蹭吃了两三个小时。
直到大雨初歇。
裴简问她:要帮忙吗?
桑怀柔侧撑着脑袋,笑睨他一眼:你能帮我什么?
裴简又开始掏东西了。
吃顿饭他着实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