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颇为忧心,但徒元义良久不说话,她也只好安静站在一旁。
过了有近一盏茶功夫,忽听徒无义开口:“你知道杨怀古是谁吗?”
邢岫烟道:“内务府总领大臣沐恩公杨怀古,京都官宦人家谁人不知?”
徒元义深深看着她,说:“秀秀,过来。”
邢岫烟走近,徒元义轻轻拥住她清香的身子,俊颜贴在她的胸脯上,却并不含一丝轻薄之味。
邢岫烟轻轻搂住他的肩,说:“圣人何必放心里去,人本不是黑白分明的。太极生两仪,人也是有正有邪、有阴性和阳性,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杨大人曾皆力为圣人办差未必不心诚,但抛开这一面总也有私心。便是我,也有私心,不然为何我会开心或者不开心,多要看私心顺不顺遂。”
徒元义问道:“你还为杨怀古说话不成?”
邢岫烟淡淡一笑:“我怎么会为他说话?我便是有这么伟大,也不可如此是非不分,我只是不希望圣人不开心。圣人觉得他有负圣人信任,其实换一个角度看,圣人会不会舒服一点?”
徒元义奇道:“换什么角度?”
邢岫烟叹道道:“人生于世间,本来不是你负我,便是我负你,不相负的缘分不尽,互相负多了,缘分就尽了。皇后爱圣人,但圣人不爱她,圣人负了她,而她的父亲负了圣人,你们是互相负了。当你心里舍了皇后的爱时,便要有准备杨家也会负你的恩,这是缘分浅了。”
徒元义凤目忽发出寒芒,邢岫烟这时瞧不见。
徒元义说:“他一个内务府出身的,朕待之不可谓不厚,便是皇后不得朕心,岂容他负朕?”
贪点钱财徒元义能容忍,比如他都让邢忠当织造,也是暗中送发财机会给他。但是此事涉及灭门冤案和马政,将内务府马场之马匹通过蒙古马商转卖给兵部,这种行为就让皇帝难以容忍。
邢岫烟道:“也不可听一面之词,凡事要讲证据,圣人且先宽心。”
徒元义却又道:“那么你呢?”
“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会负朕吗?”
邢岫烟顿了顿说:“我与七郎牵扯太深,却不知要怎样的相负才能了缘了。”
徒元义说:“那便不了了。”
徒元义到底是帝王,他并不会为些伤心许久,此事也就放开,一切等回京再说。
他暂时不想处理政务了,三天后再宴蒙古各部使臣,此时松快也无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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