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说:“我儿当年不但救了皇后娘娘,后来多年忠于王事,数年不归家,这还有什么祸事?娘娘还能分辨不出个忠奸不成?”
陈逸苦笑:“这一次我回来是要治家的,治不好家,我也不必去当官了,去了也是送命。”
陈父正要追问,又听人来传老太太院里摆饭,只有暂时不问,先去用饭。
陈逸归家,是思考着怎么治家,从哪里入手,这几年家中干了哪些犯忌讳的事都要调查清楚。
他这个极别是带了警卫回来的,但是警卫虽然能用,陈逸却知道警卫连中肯定有朝廷的人,也定不能封口,这家事弄到这层面也实在不是他所愿。他也才想那三年要是谢菀莹当家会不会好很多。像她们官宦世家不是说没有私心,却不会行事张狂犯忌讳。
可惜没有如果。
而张姨娘因为听说谢夫人被休,心中活泛,翌日一早就去张夫人屋里服侍,姑侄说着贴心话。
陈逸一来不好一回来就责备母亲,二不他也觉和母亲说不清楚,昨日也没有将话摊开来说。张夫人却正心中不快,有张姨娘贴心也能心情缓和几分。
张姨娘说起因为是妾氏,陈逸在外为官都无府中女眷的交际,这也妨碍了他的仕途。
张夫人说:“我昨日听逸儿的意思,那谢氏在娘娘那还是有几分体面的,我估摸着他是想将谢氏接回来的。虽说谢氏是那么个出身,既然在娘娘那有体面的,我也不能驳了。你呀,好好服侍逸儿就好,多添几个乖孙就好。”
张姨娘不禁失望,说:“姑妈,那谢氏要是仗着有体面,你再让着不爬到你头上去了?”
张夫人道:“哼,谅她也不能,我有的是办法治她!”
张姨娘见事不成也没有办法,张夫人是她最大的靠山,连这靠山现在都没有扶正她的打算。
过了几天,陈逸手底下的警卫员逐渐将一件件卷宗交到他的案头,他一见直想要晕过去。他的兄弟、族中人、母族人、陈家奴才都有份,侵占田地、强买强卖、包揽诉讼都是常事。
比如有卖北方货品的人生意好了,陈家人去插一脚,说是合作,从他那便宜进货,然后卖出。事实上还是“寄卖”在人家店里,这是白白的要抽成。有些店铺不堪欺压告到衙门,但是陈家是皇后的救命恩人,在杭州都快人尽皆知。谁敢去扳倒陈家?到现任的谢知府来了,他也是发愁怎么会有这样的亲家,虽有几件压制之事,但是上头没有发话,他也不敢动陈家,他是知道皇后娘娘的权势的。谢知府虽出生世家,却也是识实务的人。
陈逸见其中还有她母亲曾拿他父亲的名帖办了事,收了钱。
这陈父的名帖不值什么钱,大家看的是他的名号,或者陈母打出的是代表娘娘。
这些可都是死罪呀!在四川都是要砍头的。
陈逸浑身颤抖,这就是皇后的用人手段,早两年怎么样都不会动他,他在后勤调动上还得用,要营造最利于安南战事大局的条件。现在战事已歇,马放南山,就算缺了他,真有物资不接时也不会坏了大局。
谢菀莹的事更像是一个引子,也不知是谢菀莹投靠了她,还是正中她的下怀。君心难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呀。
警卫员们哪里有这么强的调查能力,这么几天有这样详细的卷宗,只怕其中有锦衣卫,接触到了本地的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吧。
围绕陈家的人多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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