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子跟在曹陌身后走着,等远了些,小内侍看着人拟好的单子,不由多嘴问:这些东西...是否太过贵重了?
师父当真不会吃挂落吗?
曹公公瞥了这个不成器的徒弟一眼,敲打道:往后见到姜家任何人,切记把你的心给我提牢喽...尤其是姑娘。
虽说姜大人是误会之下才会这么答的,可圣上难道就当真不知,尚书此言是误了他意么?
曹公公笑了笑,将单上的礼又添厚几分。
怕是未必。
小东子看着他的动作,喏喏应是。
二人带着一整车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出了宫。而相隔数百米的慈安宫中,却是有奴仆弓身走进。
宫殿辉煌,殿前砖石上却有暗黄色的落叶铺满在地,上头灰蒙蒙的,似染了尘。
大皇子...醒了。
慈悲的佛像前,一人闭目跪着,满是沟壑的脸被皱纹爬满,衣裳却是大气尊荣。只是她皮骨相连,没剩多少肉架着,倒有些撑不起来这华裳。
宫女低低跪在一旁,手上拿着扇子,小心翼翼地替人扇着风。良久,佛前的人才捻了捻手中泛着光的宝珠,似乎遗憾地道了句:倒是命硬,可惜了。
侍从们似是习惯了如此,只俱垂着头,并无什么别的表情。
数不明香燃了几回,空寂的殿内才又闻得一句:
沈氏那习得如何了,让人盯紧着些。
她望着身前的佛像,缓缓阖上眼,若非那轻到极致的呼吸声,怕是要让人以为这是一具枯骨。是时候了,莫要叫我失望才是。
姜府。
这厢大皇子的礼刚入库房,那边圣上的赏赐便也到了。
曹陌心知这是小姑娘惯常用膳的时辰,连多两句寒暄之语都未曾有,留下雍渊帝嘱咐的话就带着人紧忙撤走了。
唯独留下一马车的珍宝。
虞氏看着匣子里半人高的夜明珠、婴儿大小的天山雪莲,狐疑问道:夫君...你这是做什么了?还有曹公公转述的那句话...
几乎是明摆着告与他们,南君无须藏拙。
哪怕是救驾之功也不过如此了罢。
那厢的姜大人也还在怔着呢,他深吸几口气,有些不确定:许是我的回答得了今上满意?
他愈想,愈是觉得正是如此。
圣上,究竟问的夫君什么?赏赐居然如此丰厚,甚至还涉及到了南君。
虞舒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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