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懂欣赏。
南客坐在大殿上首。
殿内很冷,并非是大漠中因无日无晴而有的寒冷,而是仿佛血液中被填进了冰雪,胸膛被灌满了生铁,骨头都要被冻裂开来的冷。
他在这样的冷中,披了件黑色的大氅,繁艳冷淡的眉目低垂着,用苍白的手指点燃一枝红烛。
点燃,熄灭,又点燃,又熄灭。
姿态轻慢,又很熟练,仿佛是已将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动作做了千万次,从中获得了什么隐秘的乐趣。
下一刻,他突然一抬眼,唇线十分不悦的拉的很平:你是活得不耐烦
话说到一半,他顿住,轻轻眯起眼看向殿门。
有个小小的玩意儿,蹦蹦跳跳跃过了门槛。
是一朵花。
一朵布料扎出来的假花。
枝条矮矮丑陋。
花蕊也皱粗糙。
花瓣淡粉轻紫,枝叶嫩绿娇黄俗不可耐!
不堪入目。
他收回目光,丝毫不给面子:再敢搞这些乱七八糟,本座就扔你去河里喂鱼。
嘶不喜欢吗?
门后有人低声嘟囔,半晌冒出一个脑袋来。
她还裹着宽松的白色风帽,绾着的双螺髻将毛绒绒的风帽顶出两个尖尖,很像某种有着一身柔软皮毛的小小生物,神情也是,湿漉漉很失望的样子。
我扎了好久的也没多少灵力,只能让它跳这么远了。
布扎的小花十分努力的蹦蹦跳跳,终究停在了半道上。
南客冷着脸啧了一声。
他一只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有些烦躁的点了点指尖,恹恹的样子:假的有什么用。
作者有话说:
啾咪
第19章 远望罗浮
可我是真的啊。
她还扒着门框往进看,模样可怜兮兮,仿佛没得他的话就不敢进来一般,小声接道。
实在是太会装模作样。
南客不想再看,半闭了眼,甚至惫懒做出什么神情:听着,本座留你一命,你就老老实实替本座做事,不要惹事生非,不要到处乱晃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