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凝霜觉得自己有点为难弱势群体,小声的叹了一口气,抿了一个小小的笑出来:好吧,你已经很聪明啦。
她这会心思乱,边说边分神想着事情,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石子,半晌才回过神来,便看到对面的残奴捏着一把石子,很严肃的直愣愣对着她。
啊,她输了。
她也目光严肃的盯着小黑看了一会,半晌憋不住生了笑意,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那一夜迷迷妖瘴之中,也曾有人被她半哄半缠,心甘情愿输一场儿戏。
好厉害啊她眉眼情不自禁舒展开,抱着膝盖偏头轻轻一笑,是我输了。
让一只黑乎乎的残奴想惩罚是很为难人的,相凝霜眼睁睁看着他头顶黑气越冒越多,生怕他烧起来,便伸出指尖点了点地面。
这样吧。她撑着下巴偏过脸,看见一旁丢着的铁锹,突发奇想,打算给这不庭山的留守儿童丰富一下课余生活,我教你打鼓怎么样?
很简单,只需要这样她指尖在铁锹上点几下,便发出了闷闷的响声,学会了的话,我就跳舞给你看。
一众残奴飘进顶阁大殿时,青铜烛台上的烛火正微弱,摇动飘摇一刻,又慢慢亮了起来。
南客正倚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火。
火是从他指尖冒出来的,他漫不经心的转,仿佛执了杯盏,月色迷迷下轮廓隐约,有几分下界中乌衣子弟的风流。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这其实是很不正常的,不庭山这地界百年一场雨,千年才能有一场雪,更何况南客厌恶下雪,有也要给生生停住。
恶心的人总能带来恶心的东西。
他冷倦着转回眼,看向殿内案几上摆着的茶盏,手指都懒得动,不耐烦的一抬下巴。
几个残奴立刻涌上去,把那盏十分珍稀名贵的青白玉茶盏给就地溶了,尸骨无存。
南客脸色这才好了些。
但还不够,他又转了转手中的火焰,皱着眉发作:什么味道,还不开窗。
众残奴立刻抬手,满殿的木质格窗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开,风雪涌了进来,吹灭本就飘忽微弱的烛火。
殿内顿时陷入了黑暗。
一众鬼修残奴都隐在角落,虽然灵智未开,但也能敏锐的察觉到主人的心情不佳。
南客一下一下的敲着窗棂,在敲至第一百八十九下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语气极差: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