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仅刘正山,连霍端都满头雾水……顾风檐说得是谁?
师爷跟在朱阔身边七八年了,却也是头回听说这个名字,再看朱阔,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脸色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忙扶着朱阔坐在上首太师椅上。
顾风檐并不理会周围诧异,探究的目光,整着衣袖慢条斯理道:“我当朱大人忘记了,原是记得的……”
朱阔身躯猛然一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贱民!你们几个是摆设?!何故不把这几个贱民押下去?!”师爷受不了他打哑谜,怒喝道。
周围几个捕快立马重新开始抓人。
顾风檐好整以暇地望着朱阔。
良久后朱阔苍白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下。
“放了他们,回府……”他站起来踉踉跄跄往雅间外去。
师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这是……”
朱阔不悦皱眉,“我说放了他们!”
师爷知道他正处于发怒的边缘,不甘心地看着顾风檐,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小子,算你们走了狗屎运!”
四周兵戈撤下,师爷扶住朱阔走向外间踉跄间,朱县令腰间衣物翻开,露出一个藕荷色香囊……很旧了,磨的起了毛边,絮子丝丝缕缕,细密针脚间间杂刺着一行娟秀字迹——
“姚氏女春兰,成德三年绣与檀郎……春兰繁茂,磐石无转,愿妾与君如梁上飞燕,岁岁相守。”
顾风檐长舒了一口气,满坐寂静,香枝燃尽,残羹冷炙衬得满室充斥着大宴尽散之后的凄凉感。
刘正山去叫人来收拾,只剩下顾风檐和霍端。
“阿檐,你刚才跟朱阔说得是什么意思?”霍端拧眉,问道。
他绞尽脑汁,却从没听过「姚春兰」这个名字。
顾风檐笑的狡黠,“我我看他腰间那个香囊宝贝得很,却又没听说过朱大妾中有姚春兰这个人……死马当成活马医,随便试试他的反应。”
说来这是个赌局 若是「姚春兰」是朱阔的逆鳞,那他们今日这狱是必下无疑了,幸好朱阔对「姚春兰」是害怕与愧疚……顾风檐阴差阳错还赌对了!
霍端想了想,猛地明白了,“你诈他?!”
“嘘——”顾风檐忙捂住他嘴,左右看了看,“怎么能叫诈呢,要是他没做亏心事,谁能诈的了他?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做了什么坏事,不必他人说,自己的心会惩罚自己……”
朱阔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姚春兰」的事。
男欢女爱,无非是负与不负,顾风檐稍微动动脑子就想到了。
霍端定了定神,笑得宠溺,“你呀……对了阿檐,你现在好些了么?要不要去找林先生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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