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圣人笑道：“早没了，早消失了。不瞒你说，就连我都没见过封圣台，倒是我的祖父还有点印象。我也是成圣之后，才听我祖父提起的。”

李少阳这才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早就消失了，那年代可真够久远的。相比于时代的更迭，历史的川流不息，我们每一个修炼者还真显得无比渺小。”

荒天圣人道：“你这番慨叹，确实中肯。世上真能从头到尾见证时代更迭，对所逝去的那些曾经绚烂的传奇，也只有屈指可数的三位至高圣君了。我记得祖父提起过，其实现有原大陆圣人，几乎都不是最早从封圣台得到圣位的人。现在的我们这些圣人，基本上都是继承了前人遗位。”

李少阳瞬间瞪大了眼睛，心神大震。

其他人就更不堪了，一个个眼睛放大，足见不可思议。

“我知道你们很吃惊，但这就是现实。圣人也没法永恒的见证完整的时代更迭，终究是会因为各种原因陨落，被不断前进的时代力量所抛弃。运气好一点的，可能再来第二回，依旧成为圣人。运气不好的，做得一世圣人，下一世就可能成为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员了。说到底，在这无垠的浩瀚寰宇之中，就有着这么一股衡定的力量，在制约着一切，它是超越一切，凌驾一切的。”

“这股力量，对于圣人来说，哪怕是劫无摩罗圣人，也会觉得遥不可及。因为圣君的不朽存在，我们把它归结为圣君力量。有很多时候，我们有幸听苍道圣师传道时，就有一些劫无摩罗圣人忍不住对圣师发问，希望了解这股力量。”

李少阳震撼道：“结果呢？”

荒天圣人摇摇头，轻笑道：“无果。”

“无果？”李少阳莫名不已。

“很遗憾，苍道圣师对这股力量的态度，总是讳莫如深。他所言，诸圣人根本听不懂。却也因此，坚定了太多圣人的信念，希望有朝一天有幸碰到这股力量，晋升到圣君。但却从来没有实现过，它就像是一个绮丽的梦，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只能奢望，不可夺得。”

听着荒天圣人如此沉重沧桑的语气，李少阳几乎能体会到这是一种经历了亿万载岁月沉淀的叹息。

这是，深深地无奈。

现实没有多少功能，唯一的厉害之处，却是在击败梦想。

每一次的击败，都是会爆发人所想不到的威力，一穿即透，就像炼制千年的利箭一下子就射穿了脆弱的白纸。

此刻，李少阳都有点懵了。

有些事情，真不是悟性与智慧就能体会的，没有那种历经岁月千万次冲刷的过程，是永远没法体会到它的真谛的。

一时间，修罗殿有些沉默。

李少阳晃了晃脑袋，打破了这种沉默，猜测道：“那依荒天圣人之见，那种绿色的半圣位，会不会也是出自苍道圣师？”

荒天圣人皱眉道：“你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难住了，我根本没法给你解答，也无从猜测。”

李少阳怔了怔，笑了，道：“也对，毫无根据的事胡乱猜测，反倒是误了大事。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这种绿色的半圣位会出现在仙云间，那跟方锦城、房絮是脱不了干系的。”

说话的同时，李少阳不由联想到自身的状况。

混沌天门内有白海滔滔，海中沉沙，埋有正统圣位，用心去找，可以找到很多。

再想那方锦城，葬圣坟厉害无比，要说天坟之中也有匪夷所思的，可以大量淘出绿色半圣位的状况，李少阳是一点都不觉得惊奇的。

唯一忧虑的是，绿色半圣位虽然劣质一些，但成就出来的半圣实力可是一点都不低，也是结结实实的百尊修为。

依照方锦城的尿性，有这么多劣质绿色半圣位，肯定会大肆培养一些半圣，到时候对他形成反围攻。

为了夺取盘古圣斧，方锦城是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想到这，李少阳不由暗下了决心。也是时候到混沌天门中大肆再淘一把半圣位了，先把仙云间自己这方势力中的伪半圣晋升成真半圣。

他这一方现在伪半圣还有三百多位，把他们变成真半圣的话，凝聚起来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当下，李少阳就道：“荒天圣人，接下来我可能要再闭关一段时间，仙云间就劳烦你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