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那个地步,我就只能看到他的尸体了。”宋夷光摇头,眼泪更凶了。
不知应该说什么,秦婉也烦躁起来,偏巧此时有人敲门,杜若忙去开门,却见夏昭华站在门前,还提了个食盒。那个食盒好大,夏昭华身量娇小,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拿得动那食盒。紫苏和杜若赶紧接过:“夏姑娘,这东西这样重,让姑娘受了累。”两人同时去接,接在手上了还往下落了一下,若非两人加大了劲儿,只怕食盒非要摔在地上不可。
“无碍,一点也不重。”夏昭华不知是客套还是什么,笑盈盈的说道,将紫苏和杜若都惊得又望了她一眼,并不言语。“临近午时了,人不吃饭可不行。”她一面说一面将食盒中的菜肴取出来,都是相国寺的素斋,“我不知二位郡主喜欢吃什么,便都要了些,还是趁热吃一些吧,如今天冷,吃一些暖暖身子。”
不料她竟然亲自来送吃食,秦婉忙起身道谢。夏昭华笑道:“郡主这声谢可是折煞了我。”她说到这里,盛了两碗饭出来,“趁热吃吧。”
宋夷光侧躺在床上,闷闷的说:“不必了,我吃不下。”
她方才哭着进禅房的样子,夏昭华还记得,但亲疏有别,又是君臣关系,她到底不能去过问。此时一见,也觉得宋夷光的确是有些不对劲,沉吟片刻,还是关切说:“是受了委屈还是遇到了什么烦难?不如说出来,也好过一人憋在心里委屈不是?”
“说了也只能自己委屈着。”宋夷光摇头,“阿婉都没办法,你就更没办法了。”她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看了夏昭华一眼,“我自己命不好。”
她双眼哭得又红又肿,将夏昭华都惊了惊。秦婉现下也是心中烦闷:“让夏姑娘看了笑话。”
“又有什么笑话可言?”夏昭华看着宋夷光的样子,不多时就笑出声来,宋夷光脸上立时白了:“你笑话我?”
“臣女不是笑话郡主。”夏昭华放下手,“只是我想不出,郡主好端端的,怎会说自己命不好?难道是请了方丈大师为自己排命?”见宋夷光神色大变,她知道自己是说对了,想了想,笑道:“郡主其实不必当真的。”
宋夷光骤然大怒,翻身坐起,指着夏昭华说:“你又不是我,你怎的知道我怎样想的?你们人人命都好,也不像我这样防人克人,连自己爹娘都克死了……”她越说越伤心,眼泪簌簌。
秦婉现下心烦意乱,夏昭华并未说错,但现在宋夷光情绪起伏太大,好话也听不进去。忙对夏昭华歉意一笑:“得罪了,夏姑娘还是出去吧。”
“若郡主信得过臣女,就让臣女来劝劝安定郡主吧。”夏昭华望着秦婉,并不为宋夷光的话着恼,“总归……臣女那傻侄子还等在外面,要臣女进来问一问,到底怎么了。”她说罢,自行走到床前,摸了手巾给宋夷光,后者气呼呼的,立时就将手巾给扔了:“不要你笑话我。”
“臣女为什么笑话郡主?你是君我是臣,在今日之前,你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做什么笑话你?”夏昭华也不生气,还是笑着,宋夷光也知道这话有理,抽噎了几次,到底没有说话。
“那些命格命数之理,听一听就好了,未必要当真的。”夏昭华笑道,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重新取了一张手巾给宋夷光擦泪,“郡主说什么防人克人的话,这话才是好笑。”见她要恼,又忙说下去,“郡主得出这样的话,不过是为了父母双亡之事,实则完全不必想这样多。算来我比郡主还惨些,先是跟我定亲的那小子死了,接着父母爹娘也一年之内都合了眼。真要这样算,我才真是防人克人。”
听她这样说,宋夷光总算是心中好过一点了,好歹有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她吸了吸鼻子:“那你一点不担心么?若真是防人克人,又怎么办?”
“我从不担心这些。”见她愿意说话了,夏昭华笑盈盈的给她擦干眼泪,又让人绞了湿帕子来给她敷眼睛,“生死有命,绝不是因我一人能改的。况我还有哥哥嫂子,还有个傻侄儿,一家子幸福美满,我若是为这些伤神,才划不来。”
宋夷光摇头:“你比我强些,我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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