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希,我已经受到社会法则的惩罚,听我的,皮希,要是陈释就这样死去,我会崩溃的,我不能再受打击了。”
皮院长痛苦地说。
“我不管。总之,我不能伤害我母亲,她是一个可怜的人。”
“我没有对不起你妈。陈婧是我认识你妈之前的事。”
“不,你不懂,你们做男人的根本就不懂。至少,这三年,你又回到了陈婧的身边——她外孙女就在你的身边,还在你医院做过护士。”
“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至于陈释,我当然要照顾,她身上留着我的血液。”皮院长说。
“我不管,陈释病了,我同情她,但是,要我给她献骨髓,我做不到,我担心娘受不了。”皮希摇头。
捐献骨髓,并不是献血那样简单,不惊动别人比较难,皮希虽然成家了,但还是在娘家吃饭睡觉。
“你真的不献?”
“不献。”
“好吧,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要帮我保密,不能让你娘知道。”
“嗯,我尽量吧。”
“什么尽量!一定要做到!”皮院长激动起来。
“好,我做到。”皮希用力点了点头,她不是小孩子,懂得家庭和睦的重要性。
刘牧樵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他觉得该他讲了。
“皮希主任,听我说几句。你父亲说的没错,他这一生其实也算是受到过自然界法则处罚的人。你想想,他本该和陈婧结婚,他本该早早地就成为很富有的人。可是,他失败了,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他触动了自然界法则,法则迅速就处罚了他,并且一直到现在。”
刘牧樵不急不缓,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为什么说一直到现在呢?人是社会性的,社会的基本组成是家,皮院长很特殊,其他,实际上是有两个家。陈释,是他的外孙女。既然陈释也是他的家人,他就有义务照顾她,帮助她。可是,他不能公开。难道这不也是一种处罚吗?”
刘牧樵说到这里,停了停,没有人说话。
“嗯,皮院长不能伤害任何一个家,这就是他受惩罚的特殊形式。皮希,希望你帮一帮你父亲。同时,也帮一帮那个与你流同样血的人。陈释的血型是b型,你也是b型,也许,你们能够配上型。”
刘牧樵说到这里,静候皮希的反应。
“皮希,我求你了。”皮院长等不及了。
“……”
“皮希,其实,你们是亲人。”刘牧樵补充一句。
“我要父亲保证,救陈释,我愿意,但是,你不能和陈婧保持关系。过去的事,不是你的错,但是,你既然和母亲白首了,那我希望你们到老的那一天,坚持到最后。”皮希看着父亲说。
“嗯,我答应你。”皮院长说。
“好吧,什么时候献骨髓?”皮希说。
“不在这里捐献,要去霍普金斯医院。我也过去。”刘牧樵说。
“好吧,刘牧樵,我听你的,我回去请两周的假,我们一起出发。”皮希站了起来。
很显然,她不想在这个环境里呆久了。
父亲的形象,不管有什么原因,大山的形象是崩塌了,她虽然也同情他,但是,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皮希,请你保守秘密。我也不想伤害你母亲。”
皮院长对家里的老婆还是很在意的,她跟着他一辈子也吃过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