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些人怎么逆着您的意了?”
苏桓含笑的声音从珠帘外传来,人影已至屏风前。
安阳狠狠跺了跺脚,“陛下今日怎么得空来探望母后?”
太后依旧命道:“秀络!”
女官朝梁帝躬身:“陛下无需费神看顾这些下人,妾身现在就将她们带走领罚。”
苏桓回身道:“领罚么?王都知,这是你份内的事,就由你带这四名宫女去静秋殿罢。”
安阳脱口道:“不劳皇兄……”
“抬起头来。你们都是离珠宫的宫人?”
宫女们霎时燃起希望,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膝行两步,苦苦哀求道:“奴婢碧荷,侍奉太后殿下两年了,今日端水时碰倒了架上的花瓶,惊了太后,罪该万死!奴婢甘愿受罚,请陛下依律处置!”
安阳暗自冷笑,这丫头倒会给自己找救命稻草,连借口都编好了,既暗示她们一无所知,又未提及伤及性命的五十棍,全凭皇帝的意思。要是刚才的谈话传了出去,杀几个人事小,封住朝臣的口可就难了!
苏桓颔首,“旁边的是你双生姊妹?”
那名长相一模一样的宫女垂首嗫嚅道:“奴婢丹枫,是离珠宫的梳头宫女,服侍太后三年了,碧荷是奴婢的妹妹。”
苏桓道:“你们这就跪安吧。”
王都知向太后和掌事女官屈膝,太后哼道:“免了!眼不见心为净,皇帝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俄顷暖阁里只剩二人,苏桓恭敬道:“母后若不嫌烦,儿臣便入内与您商讨了。今日来的匆忙,只因斥候在朝堂上通报了一件大事,想尽早说与母后听。”
宇文太后重新入座,举袖一扬,“既是要事,哀家怎能耽误?”
苏桓走近几步,站在离座位丈远的地方,肃然道:“洛阳国主现下并不在洛阳,帝都由几位大臣把持朝局。”
太后震惊道:“果真如此?”
“此外他们兵力调动异常频繁,玄英山以南已经全是容氏亲兵,宇文家的将领驻扎在山脉北麓,十天以来的急报比上个月更多。”
太后稍稍思索,“你的意思是,洛阳要提前北伐?”
苏桓郑重地说:“此时的西南草原上恐怕都是洛阳的兵,盛氏昭告天下,许诺帮助西突厥抵抗东.突厥的南下,突厥人便送给他数万良马。洛阳不产马匹,要这么多做什么?加之天文院和司天监预测今年洛阳多雨水,秋后粮草支不抵出,最好的选择就是趁风调雨顺,提前北上。”
太后抚上手腕的菩提念珠,忽地拍案怒道:“苏桓!王放拿什么来帮突厥蛮子?南齐穷乡僻壤,既无车马又无铁器,早前户部侍郎跟我说大梁南面生铁走私危害国体,我第二日就上玉衡殿告诉了你们!难不成你不加制止,竟让南齐从中讨到天大的好处?这祖宗的基业都要被你毁了!”
苏桓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母后还是对儿臣心存芥蒂……我资质顽劣,连朝事都顾不周全,如何有多余的心力处置走私一事?宇文嘉珩年前刚接手转运使一职,我信任他胜任,于是毫不插手盐铁,到正旦朝会时才微觉不妥!”
太后的右手颓然垂下,左相封宣平后愈加如日中天,不仅北边的守军清一色换成了宇文家的亲信,南边居然也伸手了?她自安阳回京后一直在操心婚事,没有见过父亲,对苏桓培植的那点羽翼也没有以前上心了。
走私通敌兹事体大,若真把这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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