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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羽蛇(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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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重明顺着那尖叫声,不经意看到对面不远处的一处酒铺,牌匾上写着两个字养拙。

这两个字写得遒劲有力,似乎不是普通文人的笔墨。

他看了片刻才想起来,难怪这两个字有点耳熟曲沉舟擅自花了他几千两买的那处酒铺,就是这里。

他只派了人接手打理,还没顾得上亲自过来看看。

居然就在拈花巷,是巧合吗?

从坐在这里吃甘梅时起,他就想着一会儿回去之前再去拈花铺子里看看,记得里面应该有咸口的点心,打算捎带点回去。

如今又见了养拙酒铺,正琢磨着该先去哪个好时,便见留在马车旁的下人带着别院管事匆匆而来。

世子,管事行礼,向马车那边请他:出事了,您回去看一看吧。

是沉舟?他又想起来之前娘去别院的情形,方才的不满和抱怨都不翼而飞,心中一慌:他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娘又去了?!

不是小曲哥,是丹琅出事了。管家小跑地跟着他,一口气不停歇地讲下去:今天您出门之后,小曲哥和丹琅也一起出门了。

柳重明的心往下沉。

自从让丹琅拿到了那本伪账之后,他听从曲沉舟的话,为了稳住江行之那边,暂时没收了丹琅的腰牌。

丹琅今天能出去,必然是受曲沉舟的邀请,才得以出门的。

丹琅会死。这是曲沉舟早就告诉他的,是今天吗?又为什么死?曲沉舟的目的呢?

那种刚被压下的、被愚弄的不快又涌上来。

结果下午小曲哥自己回来了,说他们出去后分头走了没多远,他就见到丹琅遇到了夫人。

丹琅没去过府里,不认得夫人,也许对夫人有礼数不周之处。小曲哥说他只远远看到夫人突然大发雷霆,命人把丹琅带走了,看方向,应该是回了侯府。

佘管家听他这么说了,马上打发人去府里打听消息,说夫人关起门不叫人进,听里面那声音,丹琅怕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这就紧着派我来找您回去,您看是现在马上去府里,还是

柳重明面色铁青,仿佛被人从悬崖抛到深渊,方才对曲沉舟的担心变成了对他莫大的嘲讽。

他担心的人像对待牵线木偶一样摆弄着他。

回别院!他一步迈上马车,在袖中狠狠地掐着自己:我去找他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考虑过要不要把这只猫搞回去,还是路过就完事了,没养过猫,没有经验啊前方玻璃碴子大到暴雨预警,明天开始就只9点更新啦

第56章疯狗

回到别院时,阳光早一丝也见不到,天上阴云聚得厉害,雨季到来之后,没有几天是放晴的。

柳重明一路走得飞快,距离那道熟悉的垂花门越近,他的呼吸越是沉重,甚至不止一次地想着狠狠一脚踢在那人心窝上。

许是气得厉害,他在门槛上绊了一跤,被一双手及时扶住。

世子,当心。

攥在袖中的拳头捏紧又松开,这声音让他忽然平生出一种委屈一只路边的野猫都能回应他的善意,为什么眼前的人却能做到这样冷血冷心?

他一抬手将人甩开。

曲沉舟察觉到他的不快,不再不识趣地靠近,退了几步问道:世子知道了?

嗯,柳重明按捺着沸腾翻滚的怒意,努力平静反问:你有什么话?

看天色怕是要下雨,世子请进屋稍坐。

稍坐?曲沉舟,你真把这儿当成你自己家了?柳重明冷笑,呵斥道:说!

曲沉舟像是第一次听到柳重明对自己这样恶声恶气,胸中一滞,很快又暗自失笑站在这里的他们已没了前一世的纠缠,他又何必连句重话也经不起。

丹琅的事,世子该是知道了,他拢着手,没得到回应,便自己说下去:我今天邀丹琅一同外出,他被圈了这么几天,自然要把那账本一起带着。

我虽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却知道他必然会遇上柳夫人,夫人对我们的态度,想必世子比我更清楚。

宫中那边,宁王本就不是谨慎的人,这么几天时间,怀王该是把该找的都找到了,轮到宁王粉墨登场的时候。

宁王既然藏不住,丹琅也不远了。若他只是招供与宁王私通和江行之让他偷账簿的事,岂不是白费了这么一颗好棋。

他既已身死,窃账目和私通宁王的目的便再由不得他。可这话不该从世子口中说出,而是柳夫人。而想让柳夫人肯在丹琅身上大动肝火,只需要

只需要什么?柳重明突然粗暴地打断:只需要我去激怒她是不是?

他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臂,才能让声音不那么可笑地颤抖,可雨前的风像是突然变得很冷,冷到骨缝里,让人忍不住打颤。

回来路上还揣着的一丝天真被现实撕得粉碎。

的确,曲沉舟从没给他半点承诺,这是他第二次自作多情,可即便是身为自己的谋士,对方也不能这样,像用一件死物一样,将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怎么敢!

要我去跟她吵架是不是?他眼中通红,逼视着曲沉舟:因为你,我跟她大闹一次,所以你觉得这是最妙的法子,是不是?

曲沉舟被他迫得退后一步,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别处:世子息怒。此事世子只当不知丹琅心怀不轨,只当做为丹琅出头罢了,之后的事再不用世子操心。

柳夫人与皇后乃同宗同族,一旦皇后听闻您与夫人争吵之事,必然会找夫人出头,这罪责自然会落到丹琅头上。

夫人的脾气,皇上和世子自然都清楚,即便在此事中偏帮宁王,皇上也不会因此不快。

这点小事撼动不了三位王爷,但一旦对丹琅究其根本,江行之总是跑不了的,齐王这次在津南做了件漂亮事,绝不会让江行之拖后腿

做得真好。柳重明忽然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是一口气套住三位王爷和江行之的连环好戏,还是笑自己在这好戏里提线木偶般的存在。

做得好,他又喃喃一遍:怀王被皇上忌惮,宁王被厌恶,齐王看似立功,却要放弃江行之,你做的很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

曲沉舟的衣襟陡然被人揪起,有些无措地转过目光,又很快移走。

你看着我!为什么不敢!柳重明咬着牙,几近咆哮:你就算不认我为主,有没有把我当个人看?我好用吗?啊?

你是不是很得意?所有人都如刍狗,由你驱使?你是不是看得很开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光丹琅的事,不光是江行之,你是想让我娘以后再不敢随便找你的麻烦,我和她吵得越厉害,你就越安全,对不对?

他捏着曲沉舟的下颌扳过来:你不是从不说谎吗?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

曲沉舟胸中跳得厉害,半晌垂目回答:对。

他被人推搡开,踉跄几步才站稳脚,久违又陌生的惶恐突如其来。

这一回仍是像从前一样,他的安排天衣无缝,每个人都走在布好的路线上,可又一时搞不明白这样的心慌是从哪里来的。

也许是因为看到重明这样带着恨意的眼神。

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重明讨厌他了。

他虚虚地捏着前襟里不存在的东西,茫然恍惚。

柳重明的胸膛起伏,粗重地喘着气,半晌才平复下去,扬声吩咐:来人,点灯引路!

世子曲沉舟在身后轻声叫道: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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