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便是,方无恙掌管着一个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的江湖帮派,偶尔需要他帮衬些钱,大部分时间都四处撒野,总能热心帮他不少忙。
除此之外,再无所知。
他信任方无恙,除了这些年的接触交往外,只因为将方无恙引介给他的人,正是白家兄弟的父亲,他的姑丈白世宁。
姑丈郑重其事为他介绍方无恙的情形,他不会忘,也不认为姑丈是那么容易被人欺骗的人。
更别说方无恙一直同白府来往密切。
柳重明的目光从方无恙身上移到说说笑笑的白家兄弟身上,又想起眼看着景臣的马车远去时的震惊。
阻拦着江行之进入自己的陷阱中的人是景臣。
他想起来了,他和景臣从前也是常常玩在一起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景臣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再见时,已失去了从前温和腼腆的笑容。
只是之后哥哥的事,让他无暇考虑其他,两人的关系就这么淡了下来。
景臣消失的那段时间,似乎正是曲沉舟九岁的那一年。
柳重明饮下一杯酒,温过的暖酒流过喉咙,却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他觉得,曲沉舟仿佛是一面可怕的镜子,将他熟悉的人们都照出了面目全非的模样。
怜惜你做什么?柳重明不搭话,白石岩就麻溜地呛回去:你还需要人怜惜?那被你糟蹋过的那些怎么算?
方无恙痛心疾首地敲桌子:大白你这就不懂了。想怜惜我,可以啊,来啊,让我心甘情愿趴下就成,就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这种事就是个感觉,感觉你懂吗一看你就不懂。
我白石岩想争辩,又被人用一杯酒堵回去。
我不跟你这种木头疙瘩说,我跟重明说,方无恙扭过脸来,连声哀叹:重明,你说大夫人也是,人不要就不要,给我不就得了,干嘛还把人打死,可惜了。
怎么?还想着丹琅呢?柳重明斜眼看他:你后来不是说腻了吗?
想啊。你别说,江行之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可惜调得熟过头了,连着睡几天,的确腻。但歇过那么一阵子,还又想他那股子骚浪劲。
还得歇几天,柳重明冷笑:被他榨这么干?你也不行啊。
我怎么就不行了?我一夜可是能
哎哎哎!白石岩拦他们的话头:说话注意点,石磊还在这儿呢。
方无恙无辜瞪着眼睛:石磊都十六了,也该开窍了。
每次都是这样,三个大的聊在一起,就没小的什么事了,白石磊一脸纳闷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十六怎么了?二哥也才比我大两岁。
这事儿解释没用,改天哥哥我带你
方无恙!你敢!白石岩呵斥:当心我告诉舅舅!
别!方无恙和柳重明同时被吓出声。
抬了安定侯出来,几人都老实了一会,可话赶话说到这里,方无恙抓耳挠腮半晌,还是忍不住从桌子上趴过来,故作神秘地问:重明,最近还有没有新鲜好玩的?
你走南闯北的,什么新鲜好玩的没见过,还在我这儿要,柳重明漫不经心地问:赶着别人都忙的时候,还有精神跑去西堰玩,就没遇上好的?
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我的东西就是好的了?柳重明听他绝口不提西堰之行,也不追问,只说:瞧上哪个了?知味?那个不给。
方无恙干脆开门见山:那个还真没兴趣,啥时候把你屋里那个借我玩两天?
第66章酣宴
啥时候把你屋里那个借我玩两天?
白石岩在一旁喷了口酒,揽着方无恙的脖子好心说道:我劝你别在重明那边打主意,要不你那个小破帮都不够赔的。这几天有空,你去瞟一眼宁王那个丧样就知道了。
啊,我见过宁王爷了,白石磊终于有机会插嘴:对谁都是一副要哭哭不出来的样子,又被皇上训了?
被皇上训了是一样,另一样你问重明,宁王爷差点赔得裤子都没有。
柳重明无辜反问:问我做什么,王爷自愿给的。
宁王这样的缺德事没少干,却唯有他这桩被捅到皇上和太后那里,他明面上闹了个不好看,却实则占了便宜。
一来总比那些吃暗亏的好得多,二来摄于皇上和太后的威仪,宁王不得不低头向他赔礼。
他有意躲了两次请柬之后,宁王就知道这事不能随便了结,最终只能花钱消灾。虽然没有白石岩说的那么严重,但他对于新收的几间铺子还是相当满意的。
方无恙当然什么都舍不得,思来想去,只能抱怨一句:玩一下怎么样,又不会搞坏。我很会怜香惜玉的,包管能让他美上天,给他养得水灵灵。
白石岩在一旁吃吃笑:那完了,你这么说的话,重明更不可能借你了。
柳重明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这个话题算是就此揭过。
可之后又聊了什么,他不知怎的,一点也进不到耳朵里去了。
沉舟吗?他想着方无恙的话,后背和腰上长好不久的伤口又像是隐隐作痛。
真凶。
那个看似柔顺、实则一身是刺的小东西若是真被人进去了,怕不是要跟人拼到同归于尽?
不过他忽然想起那处颜色温和的胎记,那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倒是可以试试,先把人揉软了
柳重明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时,见白石岩一脸高深莫测地盯着他,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去。
有了上次的误会,白石岩可算不会总琢磨着他和小野猫有点什么,他也想摆出个清白的姿态,可偏偏在发现了曲沉舟的秘密之后,不知不觉间竟开始喜欢作弄人。
曲沉舟豁得出去挨打挨饿,却豁不出去那块要命的胎记。
对于他的三条规矩,起初还是个我行我素的范儿,他明明吩咐了不要轻易外出,凌河正因为丹琅的案子,将许多不解之处都聚在曲沉舟身上,怀王现在更是缩成团的刺猬,根本无从下嘴。
不论是凌河还是怀王,都暂时避着点。
他这边也盯着皇上的态度呢。
去年到今年闹得太频繁,若是再出什么事,怕是不能轻易平息的大风波,还不到时候。
可曲沉舟却揣着自己的主意,跟他前后脚地出了门。
要不是有人通风报信,他快马加鞭地赶去时,曲沉舟与凌河之间已只有一街之隔,即将碰面。
还是这么个不要命的脾气。
柳重明几乎要气炸肺,把人一路扛回家。
可曲沉舟据理力争,说有柳重明在前面做盾,要先下手搞死凌河,不过是自己吃点苦头而已。
他就知道曲沉舟这做事的法子改不过来,可在口舌上争不过,只能一气之下把人按翻在书案上,单手反钳了一双纤细的手腕,一只手掌在腰上。
认不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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