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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羽蛇(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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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岩,沉舟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他们出发之前,白石岩也去找曲沉舟卜了一卦,他没有跟在一起,只是见白石岩出来时神色凝重,问一句,也只回答说留心任瑞。

不知怎的,他心里总是不踏实。

没有,白石岩很快回答:沉舟说小心,我小心就是了,任瑞区区一只疯狗,能把我怎样?

柳重明没跟任瑞怎么打过交道,只从之前的事和曲沉舟的说法里觉得,这人是个豁得出去又心思歹毒的,齐王平日干出不出来的事,如今可未必没有爪牙可用。

可他也不好自乱阵脚,只能多嘱咐一句,转回自己的住处。

一路马车颠簸,哪怕是他也觉出疲倦,却躺在床上,始终不肯闭上眼睛。

戴了快一年的扳指不在,让他心里也空荡荡的,生怕一闭眼就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那些恶鬼没了压制,试探着从黑暗的角落里伸出尖牙利爪出来。

他盯着头顶花样繁复的帷帐,竟有些后悔,前尘往事本就与他无关,他硬要去看个清楚,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柳重明发呆了半晌,忽然打了个激灵,察觉出哪里不对劲。

他刚刚盯着看的明明是帷幔,可如今头顶上却是水榭飞檐,开得浓烈的海棠花从飞檐上笔直地垂下来。

这是四月的晋西书院,海棠开得正盛。

他梦见过无数次这个场景,却是第一次身临其境一般,四周不再飘忽如幻境,像是他寄居在另一个躯体里,透过这双眼,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破了个口的铜铃已在身后,他穿过水榭,沿着南边的回廊一路向下走去,心跳越来越快。

回廊不长,他很快看到了拐角。

这身体不归他控制,不等他来得及屏住呼吸,脚步已经带着他转过拐角。

姚侍郎家的二公子果然带着一群帮凶围着一个人,那人被他们连推带搡地按着,跪趴在地上,有人在起哄声中骑在那人背上。

他呵斥一声,那些坏小子们忙不迭地一哄而散,只留下跪在地上那人。

这一次,四周的一切都那么清晰,清晰得令他不敢上前,像是下意识中,那里是个噩梦的开端,裹着蜜糖的噩梦。

下一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曲司天吗?

柳重明脑中轰鸣,如遭雷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前只是一闪而过的细小猜想被这四个字无限放大。

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可心中却在狂呼。

不可能!他在这里遇见的人,不可能是曲沉舟!

如果这里遇见的是曲沉舟,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他之后梦见的所有,都是关于曲沉舟的?

那小狐狸,究竟会是谁?

眼前的噩梦不肯放过他,跪在那里的人一点点抬起头来,晴好的阳光映照在那双琉璃眼中,折射出点点泪光。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模样,连脸上那些伤痕也一模一样,再也骗不了自己。

曲司天柳重明失神般喃喃自语,终于发现,他从一开始就被人骗了。

那些欲擒故纵的高明话术,让他和白石岩屡次猜测,却与近在眼前的真相擦身而过。

像是为了用无可逃避的真相把他逼到角落里似的,那人跪在地上,向他叩下头。

曲沉舟叩见世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剧透一下,昨天那章82.7%的位置,沉舟说了很重要的计划2333

第143章看城

一声鸣镝从看城上射出,被聚拢在旌旗中的兽群左冲右突,私下奔逃。

山呼万岁声中,虞帝又连射几箭,而后在看城坐下,于德喜令人挥动令旗,早已跃跃欲试的人群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马蹄轰鸣,一簇簇队伍追着猎物直入了深草高林。

慕景昭本来不热衷这些玩意,更何况来围猎了几天,再有新鲜劲也过去了,无奈皇上在上面看着,也只能打起精神踢了踢马肚。

他正要随着人群一起向前,余光里见着柳重明,懒洋洋地拉着缰绳,比他还提不起兴致。

重明!他招呼一声:磨蹭什么呢?走啊!

柳重明一甩缰绳,与他并辔而行,打了个哈欠:没睡好,浑身疼。

慕景昭嗤之以鼻:你有什么没睡好的?以前还可以说有大理寺的烦心事给你长长脸,现在官都辞了,比我还闲呢。

柳重明没搭理他,又打了个哈欠。

困是真的困,也是真的没睡好,他从来没想过,没了扳指之后,那些不知被封存在哪里的场景接踵而至,仿佛从地狱里放出的邪祟。

实际上,说是邪祟也不是那么恰当,除了比从前更加身临其境,梦里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

仿佛黄粱一梦般,他在另一个世界里,走着与此生截然不同的路,平淡却温馨。

在晋西书院的回廊下,陪着那人吃饭是真的。

沉舟脸上的伤疤还在,年纪比现在还小,没有那样刻薄又犀利的刀子嘴,也没有那样促狭又狡猾的微笑,反倒像只羞涩的小兔子,纤细的手指捻着藕盒,小口地咬着。

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满心爱意,又满心挣扎。

柳重明拼命地拒绝承认,这个与小狐狸的性格天差地别的人,和小狐狸是同一人。

可那个腼腆的小少年与他交握着手,一笔笔写下桃之夭夭,兴高采烈地展开给他看,除了那个之字,与他的笔迹像了九成。

骗不了自己了。

虽然清醒地知道,自己与那个柳重明是两个人,可小狐狸与曲沉舟是同一个。

也难怪小狐狸说他即是我,我即是他,我有曲沉舟的全部记忆。

也难怪在长水镇被淹没时,小狐狸会突然崩溃。

他一直被先入为主的想法误导,猜了所有人,却没有猜到有一双天赐之眼的曲沉舟本人。

如果有什么机会能让他遇见身为奴籍的曲沉舟,只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既是梦中人,也是梦中客,柳重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自己爬在高高的梧桐树上,捧了一盒子的梧桐花。

看着在避开所有人目光的地方,他们偷偷地牵起手,生疏又炽热的拥吻,是彼此尝不够的味道。

看着他发抖的手剥去小狐狸的衣服,在小狐狸害羞的无声抽泣中,留下一片片满是爱意的痕迹。

他在那个旖旎炽热的梦里纠缠良久,直到一身汗津津地被人唤醒,愈发明白了自己的恐惧所在。

他怕的,只有小狐狸的欺骗。

如果梦里的曲沉舟真的是小狐狸,他们曾经那般渴求纠缠,恨不能融在对方的血肉里,小狐狸为什么不坦率地对他说明。

起初他们身份云泥之别倒也罢了,直到现在,他甚至对父亲、对姑丈、对姐姐都信誓旦旦提过,非小狐狸不娶,为什么小狐狸也守口如瓶,甚至不肯给他一个明确的肯定。

而且在白石磊出现的那个梦里,那个被人唾骂的他呢,那个被他爱入骨恨入骨的,会不会也是

柳重明隐隐猜测到,小狐狸的性格大变,极有可能与白柳两家巨变,息息相关。

而他不敢面对的,就是被小狐狸藏在后面的那些。

这两天连枕头也不敢沾,生怕闭一闭眼,就看到什么不愿见到的。

自欺欺人罢了。

慕景昭放开缰绳颠了几步,回头见他不紧不慢的,忍不住回身催促:磨蹭什么呢?你不怕我可怕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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