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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羽蛇(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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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宫中还有些可用的人,待入夜之后,可以送王爷悄悄出宫,王爷让那边的唐将军去城外迎你,天亮的时候,您就能出城与唐将军会合。

到那时,王爷在外,我领锦绣营在城里接应,一起向皇上请命!

王爷放心,不光皇后娘娘会支持您,还有唐侍中、我爹、白大将军还有满朝文武,都会站在我们这边!皇上只能杀曲沉舟平息众怒!

除奸佞,清君侧!斩曲沉舟!

慕景昭被说得热血沸腾起来,抓耳挠腮起来,恨不能马上就到天黑,转了几圈,又很快冷静下来。

重明,我出宫之前,能不能安排去见见母后?

柳重明叹口气:因为王爷的事,如今皇上和娘娘正闹得僵,看得紧,王爷这是想要自投罗网吗?那就不要牵累我了。

慕景昭惭愧,又问:我怎么才能让唐将军及时迎我呢?重明帮我送个信儿好不好。

义不容辞,柳重明从袖子里摸了炭笔,看着慕景昭急忙忙地撕了内襟写字,提醒道:王爷可有什么随身信物,否则也不好让唐将军信服。

这让慕景昭为了难,他本来是进宫赴宴的,哪想过这么多。

那你能不能让人去我府里

王爷府上已有重兵看守,我不好派人前去翻找。

慕景昭急得团团转,只一转念,倒让他想起来什么。

曲沉舟!曲沉舟那儿有我一块腰牌信物!快去帮我拿回来!那东西在他手里一定会拿去害人!他下午不在宫里,你去他那儿翻!

柳重明犹豫一下,也是为难,却还是应下。

王爷放心,我想办法去取来,不过这样一来,怕是要耽搁些时间,今天是来不及了。

不要紧,不要紧。慕景昭将写完的密信小心叠起来,千叮咛万嘱咐:重明,千万要早点回来啊!我等着你呢。

柳重明下了台阶回头看时,还能看到窗纸上被捅了个窟窿,有人在里面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竟忍不住有种兔死狐悲之意。

上一代的恩怨早在宁王的骨血里扎了根。

若慕景昭是个公主倒也罢了,偏偏生为嫡子,皇上从未想过继承大统的嫡子。

皇后当年踩着别人的尸骨光耀唐家的时候,也许从没想到,皇上早已埋下蚀骨的毒。

为君之道,为臣之道,本不该如此。

几十年的波谲云诡,也该偃旗息鼓了。

皇上有人跪在外间的阶下。

棉帘向两边卷起,虞帝慵懒的声音传出来:沉舟,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不能明天说?

曲沉舟的额头抵着地:臣知道不该深夜惊扰皇上,但臣有事密告。

里间咳嗽了几声,许多轻轻的脚步声向门外移去,直到于德喜的衣摆从他身边走过,身后传来门合拢的声音,屋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什么事,说吧。

曲沉舟向前膝行几步,低声说:皇上,今天下午,臣在宫门处遇到世子。

虞帝嗯了一声,问:你们又吵起来了?

臣谨记皇上教训,没有与世子争执,只是世子曲沉舟轻声说:臣为世子卜了一卦明日午时后,宁王举兵。回到阁中后,臣发现宁王从前送臣的腰牌不见了。

这卦言如此清晰,任谁都无法在听到宁王举兵时冷静,虞帝却仍是冷漠嗯了一声。

曲沉舟微微直起身,说得更明白:皇上,世子要协助宁王外逃,举兵一事不可小觑,还请皇上尽早定夺。

过了许久,才听到虞帝一声轻叹:沉舟,你比朕想的还要聪明,居然也敢跟朕耍起心眼、试探起朕来了?

臣不敢,曲沉舟俯身:臣来之前也不过是猜测,只是皇上的话才让臣知道

他不说下去,两人都明白后面的话让臣知道,皇上是知情的。

虞帝笑一声,问道:沉舟,你自以为什么都看得明白,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

得遇皇上前,臣无依无靠,无牵无挂,唯有皇上是臣唯一的牵挂依靠,臣的一切皆交给皇上,无惧生死。

曲沉舟的声音轻柔平静,像一根羽毛似的,撩拨着黑暗里的贪欲。

世子干系甚多,而臣孤身一人,所求甚少,不过是皇上垂怜顾惜,求皇上庇护于臣,再不受人欺辱而已。

臣愿为皇上出生入死,无怨无悔。

锦绣营可以为皇上做的,臣也一样可以由皇上驱使。

虞帝在他坦然赤城的剖白中愕然片刻,想赶人出去的话被咽下,漠然问:你能做什么?

那只轻巧的木蝴蝶飞向内室,停在锦被上,扑闪着翅膀。

十里亭驻军今日可被宁王所用,明日同样可被他人所用。

这一次起兵能被握于指掌之中,下一次却未必。

不止是十里亭驻军,还有南北衙、白家掌军

曲沉舟缓缓抬眼,异色妖瞳如炬。

臣可为皇上杀一儆百,让宵小之辈再不敢起异心!

第199章风雷

细细的水流倾倒在风雨兰的叶子上,越来越粗,将整株花压得向一旁歪倒,仿佛正在经历暴雨一样。

一瓢水倒完,又是一瓢,显然已没了耐心,只浇到一半,水瓢就被丢回桶里。

慕景延坐在台阶上,四面都是熟悉得腻烦的围墙,秋老虎晒在头顶,更添烦躁。

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的后半辈子就只能被圈在这一方犄角里,无法脱身。这念头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什么消遣都无法驱逐。

虽然极力不想承认,可有一样事实让他不得不面对从前与宁王和齐王三足鼎立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露怯过,如今柳清如刚生下皇子没多久,他就已经落到这步田地。

而且这境地甚至该说是他自取其咎,柳重明根本就没与他正面交锋过,却无形里给他莫大的压力。

慕景延将手伸到桶里,清凉的井水冷静下烦躁,正要起身,见门外有人匆匆而来。

王爷,宁王出事了!

他接过递来的信笺,飞快扫了一眼,大惊失色:怎么会跑了?他疯了不成!这不是找死吗!

傻子的想法真不是他能理解得了的。

我我不是吩咐你们他气息有些乱,恨不能将信笺撕碎。

不论宁王和太后之间发生了什么,唐家和皇上已陷入胶着,此时借朝中口舌拱拱火,必然一时不会平息下来。

到时皇上落了下风,必然把柳家扯进来与唐家交锋,即便宁王最后被放出来,他也大可做壁上观,暗中布置。

更重要的是,从皇上对宁王的态度,他敏锐地察觉到对唐家的态度,对他百利而无害。

可他千算万算,本以为怎样都可以坐收渔利,却没算到这个傻子跑了。

这可是重罪!

王爷,据说柳重明之前去见了一次宁王,那人生怕激怒他,轻声说:但是他没多久就出来了,也就没人当做什么事。结果今早就发现宁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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