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歉意一拱手,“通过门房麻烦,失礼了。”
“沈大人一向不与本官来往,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是有急事。”上次为谢槿,这次想来是为太子。
温靖城做了个请的手势,“屋内闷热,又已入夜,男女有别,不如到亭中小坐?”
“好。”
入了凉亭中,温靖城给她倒了杯茶水,将长剑收入鞘中,说:“这院中无人,你家护卫亲自看着,不会有人打扰,有话便说吧。”
他如此直接,沈娆倒是略显局促,她缓了缓,说:“此次寺庙灾祸对太子十分不利,我想请温大人可以站在太子这边,帮助他,若以后他回京,必有重谢。”
温靖城微怔,负手站在亭中,“是只这一次,还是我站进了太子的阵营?”
他抬手制止住她说话,“无论你与太子如何想,在瑞王等人心里,我心向太子。”
周围安静的能听见蟋蟀的声音,叫的此起彼伏,沈娆不为所动,说:“此次前来的确冒犯又仓促,但……满朝文武,要么是墙头草,要么隔岸观火明哲保身,要不然就是瑞王的人,极少人心向太子,就算有,我也不能信任。”
“寻你,的确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沈娆起身,双手衣袖挥动,拱手向他微微行礼,“温大人光风霁月,壮志凌云,想必知晓,瑞王并不是明主。”
“若太子可以继承大统,温大人的壮志可酬,也一定会见到更加绚烂的盛世。”
温靖城目光沉静明亮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叹口气,托着她衣袖,虚扶了下,“瑞王的确不是明主,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又刚愎自用,可太子殿下——年纪尚小,以后如何也未必可知。”
沈娆心有遗憾,却知道不能强人所难,“既然温大人已有想法,我就不再叨扰,告辞。”
在她转身时,温靖城又说:“这一次我会帮太子,还望沈大人以后万自珍重。”
沈娆知道这是他最大的帮忙了,回身,拱了拱手,“来日必会答谢。”
温靖城摇头,“我帮太子不为名利,只是为了你我交情。”
他又添了一句:“君子之交,不为风月。”
她没回沈园,直接去了隔壁的谢府,轻车熟路到了他书房,敲了敲窗户,表明是自己,才翻窗进去。
谢槿把人抱下来,对方顺势熊抱住他。
他似笑非笑:“大门不走走窗,沈大人想做梁山君子?还是采花大盗?”
沈娆头埋在他颈窝,“别把我放下来。”
“怎么了?”
“不想站着。”
“行。”谢槿带着人坐到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就让她这么抱着自己,粗砾的掌心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不是去找温靖城了吗?怎么,他欺负你了?”谢槿脸色顿时沉下来。
“他欺负我做什么?”沈娆白了一眼,说:“人家高风亮节,不做小人,哪像咱俩似的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