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晕倒被送来医院了你说严不严重?先好好躺着休息吧。”
她手抄进白大褂口袋里准备去下一个病人那,我赶忙叫住她:“我得躺多长时间?需不需要住院啊?”
“这得观察一下,一会做完点滴去做检查,你先生都给你缴过费办好了,我还会过来提醒你。”
“我先生?”我正疑惑着,突然想起意识朦胧里,我好像听到了那个男人熟悉又久违的声音。
医生走后,我整个人僵硬在床上,脑袋嗡嗡作响。
难道他在医院?怎么可能,我跟他叁年没再联系,连他手机号变没变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我的心碰碰直跳,焦灼无措感混杂着莫名害怕。
天人交战过良久,终于我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慌,哆哆嗦嗦拔了针头……
许是打了多半瓶点滴起作用了,我下床的时候动作麻利,但脚步仍有些虚浮,待我走出医院大门,步履之间已有些勉强。
脑中晕眩一下,我踉跄着跌在了地上,小腿上的丝袜被勾破划出一片伤口。
理智在腿间伤口的疼痛下渐渐回归,我揉着额角喃喃着,“说不定是大夫记错了。”
医院门外没有空调,刺目的阳光蒸腾炙烤着,正当我回归理智准备爬起来回医院继续打点滴时,身前刺目的阳光渐渐被阻挡,带来一阵阴凉。
我看到有昂贵精致的皮鞋停在我身前,待我缓缓抬起眼去瞧,便正对上傅召堂带着怜悯与讥讽的眼神。
我有如惊雷般浑身震耸,扶着的原本滚烫的柏油地也冰的彻骨,浑身寒毛直竖。
贴身考究西服将他的身材描摹的颀长,原本圆润的脸庞有了岁月的丰棱,银框眼睛下狭长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他并不来扶我,只垂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狼狈的扶在地上,出口无波无澜,“好久不见。”
我呆滞的看着他,他的眼神里全是冷意里,看不出一丝对旧情的顾念,我紧抿着唇垂下眸子。
他身旁的年轻男秘书上前将我搀扶起,我踉跄扶住旁边的石柱,对面的眼神冷肃又刺目,让我直视不得。
偏偏在狼狈的时候遇到了功成名就的傅召堂。
我正低头不知所措,头顶阴凉声音传来:“你拔了点滴?林慕慕真有你的。”
我不习惯他用这般的训问的口气与我说话,但出口支支吾吾心虚的很,“我要去看守所会见嫌疑人,来不及了……”
对方沉默,周遭蝉鸣衬的两人间的氛围愈发寂静,突然他冷笑一声,“你是知道我在这里,急着跑掉吧。当年我拉不到投资一穷二白,你离婚时也是跑的干脆,你是不敢见我。”
这下换我轻笑出声,“我有什么不敢见你。”
我缓了缓有些晕眩的脑袋,不屑于他见到我后说的第叁句话就沉不住气了。
他也恍然意识到自己话语失态,然黑幽幽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我。
我并不想理会他,自己一个人扶着花坛走回医院重新输液。
所幸他没有跟来。
即使早便知他功成名就,叁年后再见到带着凛凛气质的他,我仍是不由的心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方才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我望着医院天花板出神,窗外蝉鸣似来自幽远天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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