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可是
卫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你、你刚才好像只是赶走了那五只恶鬼而已?它、它们真的不会再回来吗?
不用担心。
北泉回答:
刚才我已解开了王道长加诸在五鬼身上的束缚。
卫爸卫妈并没有听懂,两脸懵圈状,所以呢?
所以
北泉勾唇一笑:
所以,它们该回到主人身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10月5日,星期二,凌晨两点三十五分。
卫复渊把自己抛到大床上,摊成一个大十字状。
哎呀,累死了!
他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又侧身扑腾了两下,没想到回家还能碰上这种事,折腾了两天没睡好!
说着,卫复渊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眼睑,你看,我都熬出黑眼圈了。
据我所知,卫少爷您这两天好像啥都没干吧?
北泉坐到床边,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明明就是我这上门女婿替你们家折腾的。
是是是,你说得对。
卫复渊心说你分明是嫁入我家的媳妇儿,同时长臂一伸,熟门熟路地将北泉捞进自己怀里。
真是多亏有你,我爸妈才能逃过一劫。
他一低头,在北泉嘴唇上啵了个响的,谢谢!
北泉笑了起来。
他伸手捏住卫复渊挺翘的下巴,轻轻左右摇晃了一下,尾指在他下颌内侧挑逗地一勾,怎么,一个吻就想打发我了?
卫复渊何等机灵的一小伙儿,立刻闻弦音而知雅意,抱住北泉就来了个六十秒的法式热吻。
直到将恋人的嘴唇啃咬吸吮得殷红似血,又麻又肿之后,才把人双手咚在枕头上,与对方鼻尖相抵。
大恩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这天早上,北泉和卫复渊难得赖床,睡了个日上三竿。
昨晚春风一度,过于纵情了些,今天醒来时,不管是出功出力的,还是躺平享受的,都感到了一种X欲过度后的倦怠感,明明人已经醒了,却还是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只想跟被窝来个长长久久、不离不弃。
终于,磨蹭到早上将近十点,卫复渊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田加薪小朋友。
这位熟知草药学的田七娃娃受北泉之托,今天特地带着调配好的药汤登门,替卫爸除去脸上那些浓密的黄毛。
我已经在你们家小区门口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田七娃娃奶声奶气的怒吼声:
但门卫不让我进来,还说要叫警察送我回家!你赶紧来接我好吗!
卫复渊:
卧槽,昨晚做太爽了,完全忘了还有这一茬!
二十分钟后,当卫复渊带着气鼓鼓的田加薪进门时,卫爸卫妈对这位身高只有九十公分出头的高人热情地表示了欢迎。
毕竟二老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连鬼都见过不止一回了,三岁就精通药理的神童什么的,简直就是毛毛雨,完全不值一提。
卫爸照田加薪的指示,喝下了一大碗味道又苦又涩,还酸中带咸的黄绿色药汤,哇哇吐了一轮,然后再用同样颜色的药汤洗了脸,还浸泡了同样长出毛发的胳膊。
半小时后,他开始觉得脸皮和手臂的皮肤很痒。
那是一种仿若万蚁噬咬的刺骨疼痒,卫爸只坚持了一分钟,就忍不住用手去抓挠痒处。
随即,他震惊地看到,身上的黄毛一抓就唰唰往下掉,黏了他满手满身。
来,再洗一次脸。
田加薪老气横秋地将剩下的半壶汤药推到了卫爸面前。
卫爸抱起陶壶就冲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卫爸从浴室里出来,脸上的黄毛已经掉得一干二净,除了脸皮擦得发红之外,又是原本那个稍有点儿中年发福的英俊帅哥了。
卫妈尖叫着扑进了自家老公怀里,高兴得飚出了眼泪。
这忒么折磨了他们大半个月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卫爸卫妈紧紧地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兴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忽然想起现场还有两大一小仨小辈呢。寓小言
两人略有些尴尬地分开。
卫妈张罗着要下厨做一桌大餐,款待辛苦送药的加薪小朋友;而卫爸则拿出了自己最爱的武夷山大红袍,亲自给三个小辈沏上了茶。
对了,我今天早上刚收到一个老友的联系。
恶疾痊愈,卫爸心头大石落地,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
喝茶时,他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忘了说:
王道长那妖人昨晚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以后,大夫说情况很严重,就算能救回来,八成也只能是个植物人了。
卫爸将目光移到北泉脸上,谨慎地问:
他其实并不是突发脑溢血,对吧?
没错,这是反噬。
北泉笑着点了点头:
是那五只恶鬼挣脱了束缚后,反加在前主人身上的报复。
卫爸舒了一口气。
王道长这次自食恶果,即便侥幸不死,也就是躺在床上多苟几年的命,再也不能作妖为祸了。
他也总算可以彻底放心了。
叔叔,这事儿还没完呢。
北泉何等善于察言观色之人,看卫爸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王道长那五只恶鬼虽然不会再上门了,可你们家的鬼道却还在呢。如果你不想外头的游魂野鬼三不五时就顺着鬼道跑你们家里溜达一圈的话,就必须尽快将它拆掉了。
卫爸:!!
卧槽!
他心里震惊地想:
今早就只顾着让人来扔床了,怎么就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呢?!
还有,王道长藏在你房间地板下的法器,也要妥善处理才行。
北泉笑了笑:
我想,为防万一,你们这房子,最好重新装修一遍。
卫爸点头如捣蒜。寓小言
除了鬼道和活板机关外,鬼知道那王道长还有没有在他们屋里留下别的什么猫腻,不重新装修一遍,他觉得自己住都住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