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复渊双眼发直,表情发愣,嘴唇开合,低低地应了一句:好
北泉顿时喜笑颜开,一张俊脸如繁花初绽,漂亮得令人心悸。
卫复渊好似被绳子系住了手脚的扯线木偶一般,任由北泉将他往前拉。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板房的窗户前。
这所谓的窗户,其实就是在板材上挖掉一块边长一米二乘一米五的长方形,再在四边镶上防止剐蹭的保护胶条,最后再加装一块磨砂胶板作为窗扉,便算齐活了。
刚才睡觉前,北泉嫌房间里尘土飞扬太过呛人,就把窗户开了,一直都没关上。
这时洞开的窗户正好方便北泉出去。
只见他单手撑住窗沿,轻松一跃便翻出了窗户。
来,跟我来~
北泉站在窗外,抓住卫复渊的手,柔柔一笑,同时用空着的那只手将滑落的衣襟拉得更开了一些:
我们出去,找个好地方
他的尾音压得极低,那隐去的后半句如同钩子一样,钓得人心中发痒。
卫复渊直愣愣地盯着北泉的脸,像个犯了花痴的急色少年,连表情都僵住了,只一味不停地点头。
接着,卫复渊任由自己的一只手被北泉拉住,另一只手则抵上窗台,似要翻窗而出
下一秒,变故陡生。
卫复渊猛然发力,就着与北泉牵手的姿势,用力将人拽了回来。
他抵在窗台上的那只手一拉一夹,反勒住北泉的脖子,以一个标准的V字锁喉动作,将对方的上半身拖回了板房中。
唔?呜呜!
北泉想要开口,脖子却被扣得死紧,别说声音,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下一秒,卫复渊臂弯中骤然一空。
刚刚被他死死扣住的北泉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一抹暗黄色的影子骤然跃起,似图蹿出窗户。
卫复渊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伸出手,一把薅住了窗边那抹黄色的影子。
他感觉自己抓到了一团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
与此同时,点点金光从他手心中流泻而出,似无形的牢笼般,密密实实将那团毛球包裹住,令它根本无法挣脱。
抓住了!!
卫复渊不由分说,一甩一压,将手中那团玩意儿直接扣在了板房脏兮兮的地板上。
干得漂亮。
北泉这才从自己的行军床上起身,施施然踱到卫复渊身边。
辛苦你了。
说着,北泉低头,看了看那团被卫复渊抓住的玩意儿。
那是一只黄鼠狼。
也不知这只黄鼠狼究竟活了多久,反正它全身的毛发已经呈现出一种黄中带灰的颜色,而且体型也比普通的黄皮子大了三成有余,一条尾巴更是蓬松粗壮,只是现在毛发全都炸起,活像一根用旧了的试管刷。
我就猜,不是狐狸精便是黄皮子。
北泉笑了笑,又转头看向车窗外,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容,毕竟,也就胡家和黄家最擅幻术了。
那黄皮子被卫复渊压在地上,四肢平摊,肚皮朝天,拼了命想要挣扎,却敌不过功德之力的威压,除了四只爪子尖儿还勉强能乱蹬几下之外,根本连抬个脑袋都做不到。
不管你到底跟刘家结了什么梁子,但你身为修道的兽类,用幻术伤了四人已是大错
说着北泉转头看向那扇洞开的窗户,冷冷一笑:
现在居然还动了杀念,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卫复渊闻言,也顺着北泉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
卫复渊浑身一个哆嗦:!!
刚才他走到窗边时,明明看到窗外只有一片璀璨的星空,现在再看,窗外竟明晃晃挂了个麻绳结的绳套!
若是刚才他真顺着黄皮子的勾引,探头爬出窗户,脑袋便会直直穿过绳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了!
卧槽!
卫复渊脸都白了。
要不是北泉先见之明,在他身上藏了清心宁神的符咒,他自己又有功德之力加持,不容易被幻觉侵扰的话,这会儿搞不好已经成了个不明不白的吊死鬼了!
你这黄毛畜生!
卫复渊越想越气,压住黄鼠狼的手也不由加重了三分力道。
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再怎么着也不用下这种毒手吧!?
黄皮子本来就动弹不得,这会儿胸腹上的压力又重了三成,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快要从嗓子里挤出来了,求生欲使它用尽力气拼死蹬爪,一条大尾巴也甩得啪啪作响。
稍微放松一些,别真把它捏死了。
北泉笑着拍了拍卫复渊的肩:
毕竟它还没录口供呢。
于是卫复渊略松了松力道。
黄皮子总算能够喘上一口气,连忙伸长了脖子,张大嘴拼命呼吸。
饶命啊!!
随后,它嘶声尖叫起来:
两位高人,饶命!饶命啊!!
按照畜生修道的规则,若是胆敢以术法伤人,直接打死也不算委屈你。
北泉唇角虽然带笑,但说话的语气却冷若寒冰:
你是要现在就自己坦白呢?还是我把你扒皮剔骨之后,随便给刘家编个故事了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卫同学:演技太烂,破绽太多!我家北泉怎么可能玩这种诱惑PLAY,OOC了!
第208章番外3.诡事06该审的我们都替你审了
11月10日,星期三,清晨六点四十分。
太阳刚刚升起,便有不少好事的村民聚集到了刘家祠堂的围墙外,等着看在里头过夜的两位道长是否平安无事。
而刘帆和他的司机虽然昨天晚上住到了三十公里外的镇子上,今早也早早地赶了过来,就生怕北泉和卫复渊真出了什么意外。
昨夜刘少爷几乎彻夜未曾合眼,满脑子想的都是不知道留在祠堂里那两人有没有遇到危险?
毕竟虽然有老同学做担保,北泉露的那一手大变活鸟看着又很能唬人,但自家知道自家事,老刘家上上下下十多口人,但凡在祖宅留宿过的,全都吃过恶鬼的苦头,早被吓出心理阴影了。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对方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偏执认知。
于是刘帆总是忍不住担心北泉和他的徒弟只是个虚有其表的花架子,一个不小心,说不准就要被那鬼怪给害了。
现在他们老刘家在村里的名声已经和瘟神画上了等号,若是再出什么岔子,那他们怕是以后也别想再在老家立足了
拜托了,北泉大师,你那驱鬼术可一定要给力啊!
刘帆脑中都是如此这般的胡思乱想,在便捷酒店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挨到差十分钟六点,立刻跳起来将司机叫醒。
两人匆匆洗漱一番,连早餐都没心情吃,趁着时间早路况好,径直就往村里赶去。
等刘帆和司机到时,院墙外早就围了不少乡亲,人人都探头探脑想看看祠堂中的情况,却没有一个人有胆量迈入已拆成了废墟的院子。
众人眼瞅着刘家的保姆车停在了祠堂门前,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催促二人赶紧进去看看。
不知怎么的,刘帆觉得自己有些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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