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纪婉青绷紧的身躯软了下来,她父亲保家卫国,甚至为国捐躯,她不希望他遭遇丝毫质疑。
她仰脸看着高煦,他目光温和,只有关切,她可以确定他说的是真心话。
纪婉青了解自己的夫君,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哪怕再爱妻子,能说出这种话,少不得对父亲的肯定。
她眼眶无端有些发热,胸腔像是被什么反复翻搅着一般,十分难受。
她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让布料悄悄吸取了湿润。
“不许哭了,你还坐着月子,落泪容易落下病根。”
高煦声音一如既往低沉,但有几分急。他事前考虑再三,就是怕涉及纪宗庆,妻子情绪起伏过大,会影响身体调养,“这密信,该过几天再给你看。”
“我没哭。”
纪婉青眨了眨眼眸,想宝宝,想身畔男人,努力将热意忍下。
她仰脸,对他展颜一笑。
夫君的心思她知道,往常他都是直接将密信给她,哪有话说一半才拿出来的。
纪婉青抬起一双莹白的纤手,捧着他的俊脸,啄了一口,“我不管了,好好养着,下面就交给你。”
“嗯。”
很温馨,很缱绻,她眸中情丝,让高煦嗓音中多了隐隐缠绵,他一抬手,将人紧紧搂住。
妻子,儿子,都在抱得牢牢的。
夫妻温存良久,纪婉青才说起正事,“我父亲回京那几天,他的伤很重,昏迷的时间多,也就清醒过三次。”
当初纪宗庆回京三天,昏迷时间占大半,仅清醒过三次。头两次时间较短,最后一次则长些,他如果需要处理某些事务,大约会在这个时候。
但那已经是最后一天的半夜,当时姐妹二人年纪小,熬不住打了瞌睡,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刚好错过了。
纪婉青黯然中夹杂着惋惜,高煦安慰,“这些事情,你爹爹若不想你们知悉,他还是会支开你们的。”
这是肯定的,寡妇弱女,知道太多有害无益,换了他是纪宗庆,也绝不可能透露。
“殿下说得对!”
纪婉青打起精神,“我的嫁妆,大部分都在京郊的庄子放着;至于妹妹那边,则是银票金银占大半,她基本都带到边城去了。话罢,她将京郊庄子地点详细讲了一遍。
“好,”高熙应了一声,“稍后孤便遣人过去。”
还有靖北侯府,也是需要查探一遍的,谨慎起见,哪怕现在侯府已经易主。
“啊,不!”
说起嫁妆,纪婉青陡然想起一事,她立即攒紧高煦的手,“殿下,我突然想起,我父母去世前,曾各给了两样物事我们姐妹,说是留作念想。”
没错,她想起的就是那本兵书与银簪子,母亲临终前说,是父亲留给她的。里头藏了金箔,当初纪婉青取出后,顺利接手父亲留下的暗探。
她从前以为,这就是父母遗物的奥秘所在,难道不仅仅如此?
“殿下。”
纪婉青一颗心跳得厉害,“砰砰”声仿佛就响在耳边。
看着神情瞬间严肃起来的高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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