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吞了吞口水,很快就硬了,一个鲤鱼打挺,活生生地从平底拔起了半米左右的高度,一咕噜钻进了李绰的被窝,强悍的腰力把小孩儿吓了一跳。
“旱地拔葱的功夫我也会,没想到你躺着也行?”
“嘿嘿,哥的技能多着呢,你慢慢点亮吧。”
虽然嘴上挺要强的,张涛却在搂住了李绰之后并不敢乱动,小孩儿就更不敢动了,两个人僵在那里互相搂着,稍微用头发磨蹭着对方,适应着从未有过的亲密感。
“原来,你这种人也会害羞啊?”憋了一会儿,李绰还是先说话了。
“→_→,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涛鼓起了包子脸,他是个会走路的贞节牌坊好吗,世界上所有的贞洁烈女守寡加起来的年数都比不上他独守空闺的岁月。
张涛搂着李绰,大眼儿瞪小眼儿看着天花板,早知道处对象是这么回事,他恨不得从出生就开始处,不过那也没用啊,没有李绰,他总不能跟空气处吧,张涛满心感慨地想到,把除了李绰以外的生物都自动从自己的对象人选之中屏蔽了。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搞对象的感觉真好,咱们要是能早点儿遇见就好了。”
“你不想跟别人恋爱?”
“没想过别人,你呢?”张涛转了过来看向了小孩儿,他生活在那么一个温柔富贵乡里,妖童艳婢,美女如云,竟然还能守身到了十八岁,也是挺自律的一个人。
“我以前觉得,没人配得上我。”李绰往张涛的胸膛上面拱了拱,和他挨得很近,让他感觉得到他心里是向着他的。
李绰说得也没错,张涛能体会到他的感觉,强大的人虽然要人们顺从他,但并不代表他喜欢温柔驯顺的类型,越是强大的男人越希望遇到更强的男人,征服他,或者被他征服,都会带来一种弱者所不能给予他的强烈的仪式感。
“那是那是,只有我配得上。”张涛得意洋洋地搂着他的肩膀说。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总觉在抱着你的时候,就好像在抱着整个儿宇宙。”
李绰一个鲤鱼打挺,把张涛从身上掀了先去,反身压制住他,按着他的肩膀,自上而下地看着他,他们就好像一对小狮子兄弟,在玩耍之中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的实力和底限。
李绰看着身下的少年,他的瞳孔正在放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胳膊在不停地蓄力,似乎是想要扭转这种被心上人反攻的局面。
他的瞳色那么美,在他眼底,李绰似乎可以看见宇宙的起源,那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他,似乎只有这个男人才能作为他的伴侣,他曾经站在全人类金字塔的顶端,也许只是为了他眼中的那些美景。
他低下头去,与怀中的美少年接吻,刚刚亲了一下,门口就响起了微弱的敲门声,和鲤子那特有的半死不活的公鸭嗓。
“老板……哈欠,有客人。”
“有你大爷!”
张涛紧紧地按住了李绰开始扭动起来的腰部,试图不让小孩儿逃走,不过最终李绰还是很懂事地翻身下马,滚到了一边,叹了口气。
“别理他。”张涛鼓着包子脸说道。
“凌晨三点了,是你的买卖,去吧。”李绰看了看张涛给买的h,正好是半夜三点鬼呲牙的时候,这个时候能摸上门来的都是熟客,或者是熟人介绍的。
虽然他还不了解张涛为什么要接这种单子的生意,但这无疑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不然他也不会总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各种九死一生的局子里寻找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宝物作为菜肴的佐料。
“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张涛开始把已经褪下的小鸡内裤穿起来,给了李绰一个新提议,省得每次小孩儿误打误撞的时候都会发现他的疑似奸|情,还不如直接让他参与进来,反正都是一家人,他早晚是要知道的。
“我看靠谱。”谁知道李绰比他还积极,也手忙脚乱地在被窝里折腾起来,两个人你穿着我的背心,我穿着你的裤衩,来了一个攻受混搭风格。
“嘿嘿,你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担心我被客户勾走所以才跟着我的呀。”张涛跟李绰手拉手走过天井院儿,乐呵呵地问道。
“妈的智障,我是在想跟你下斗儿也许还能摸到兵符之类的东西,帮助我复辟。”李绰朝张涛翻了个白眼说道。
“卧槽不是吧,你这统治阶级真够王道的,怎么还没死心呐。”
“早着呢。”
“唉,你还是不识货。”张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什么不识货?”李绰在前面走着,见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只好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有了我,就有了全世界啊,原先那点儿版图算什么嘛。甜甜……”
“谁是甜甜?!”李绰的点完全放在了一个微妙的地方,丝毫没有理会张涛前面所说的那些普天之下率土之滨的豪言壮语,只是纠结在了一个听起来很甜美的偏女性化的名字上面。
“就是你啊,傻白甜的小名儿→_→。”张涛摊了摊手。
“找死吗?”
“小的不敢。”
……
两个人掐着架一路走向了包房里,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很瘦小的身影等在那里,并没有像其他客人那样坐在包房里等待与张涛的商谈,却很客气地等在了大门口的一盏红灯笼下面。
那是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梳着已经过时的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知识分子才会梳理的发型,穿着一件土黄色的夹克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底下搭配着一双相对于他的身材来说,尺码过大的帆布鞋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大书包。
怎么说呢,搭眼一看,颇有常常在秋叶原地铁站里遇到的那种蜂拥挤入、抱着漫画手办应援商品的宅男的风格。
那男生站在红灯笼的下面,脸颊被映得通红,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点儿可怜。
“客官,您……”张涛蹦蹦哒哒地走上前去,把那个低着头一直在看手机的男生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见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在月光之下聚拢过来围着他打量,对于这个可能还没到一米七的男生来说,两个人几乎把天井院上方的空间都屏蔽了,在阴森森的院子里形成了一种泰山压顶的错觉。
“唔。”
男生往后推了几步,一下子靠在了雅间儿的大门上,门还是虚掩着的,男生一个借力没借上,直接顺着门缝儿滑进了包房里。
“哎哟。”男生捂着摔疼了的屁股坐在地上,神色有些惊恐地看着紧跟着走进包房的两个男人。
包房里的灯光还算是亮堂,照亮了张涛和李绰的颜值,一个温柔敦厚,一个清俊泠然,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那个矮小的男生才算是略微放了心,一咕噜爬了起来,把背在肩上的书包卸了下来抱在胸前,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客官请坐吧,是熟客介绍来的?”张涛看他挺可怜的,给搬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缓缓神儿。
男生有些局促地搭讪着坐下,稍微搭了一个边儿,一看就是很没安全感的坐相,让李绰想起了每次大宴群臣的场景,现在想想也是造孽,让一群老头子们战战兢兢如坐针毡地陪着自己吃饭,说一句话都要站起来谢恩,如果被张涛知道了估计又要给他来一个统治阶级的血泪控诉。
“哎,我这儿有您家的传单和打折卡。”男生从书包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宣传单,上面用订书钉简单地固定着一张印着“饕餮食堂”字样的积分卡。
“嘿,那就错不了了……哎哎哎,你眼睛往哪看呢?”张涛低头检查了一下积分卡的真假,表情还挺和善的,一抬头就看见男生直勾勾地看着李绰。
“啊,对不起对不起。”男生的脸红了起来,活像个在地铁上盯着人家女孩子看,被人活捉了现行的死宅,赶紧垂下了小脑袋,再也不敢跪舔李绰的颜值。
“实际上,我是在经纪公司工作的一名助理,所以养成了这种习惯,一旦遇到颜值高的人,就会下意识想想最近公司有什么本子适合对方,真的很对不起。”男生似乎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解释着解释着就站了起来,还一个劲儿地对着李绰的方向鞠躬道歉。
“算了算了,朕赦你无罪。”小孩儿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年轻小伙子谁不愿意别人夸他长得带劲呢。
那男生倒是没怎么在意,反正现在是个人就自称朕,他还以为是这个漂亮男孩儿跟自己开的玩笑,只有张涛不乐意了。
“我才是合法的答应,你只能射我!”他附在李绰耳边,暗搓搓地说道。
☆、第34章点心匣子
“别给我丢人了!”李绰小声说道,沉肩坠肘,一个漂亮的肘击直接杵在了张涛的胃部,差点儿把刚才吃下的那半碗馄钝给打出来。
“唔。”张涛满脸铁青,捂着肚子萎在了椅子上,暂时保持了肃静。
“那个,因为听说师傅您的白案手艺也相当不错,所以我在想,能不能预订一个点心匣子。”
一直在默默围观小情侣耍宝的低存在感男生终于开口说话了。
“啊?你拿着店里的打折卡摸过来,就是为了吃点心?”张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又仔细看了看桌子上的卡片,刚才他已经用眼睛扫描出了二维码,应该不是假冒的啊,难道是这小子在尸体上面捡来的?
“唔,不是点(diǎn)心(x),是点(diǎn)心(x)。”男生咬着字正腔圆的京白解释道,缓缓地抬起头来,镇静地看着张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男生眼神里的惊恐和游移正在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冷酷的怒火,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做出了一个一刀切的手势。
“唔,那个啊。”张涛看得浑身打个冷颤,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一搭眼看上去窝窝囊囊,谁都可以捏吧两下的男子,竟然一出手就是大买卖,这么狠,多少年来都没人点过这道菜了,看来对方也是一坨不折不扣的人渣,保不齐杀了他爹娶了他妈还是把他孩子扔井里了,才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
“那道菜不便宜,你可要想好了?”
“哎,想好了,我懂规矩的。”男生很坚定地站了起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开始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
送走了小助理,天色还在擦黑,张涛让李绰先回炕上暖着,自己跟鲤子挑着灯出去锁了街门,才披着军大衣哆哆嗦嗦地摸回了堂屋里。
“哎哟,屁股都冻掉了,快来让哥抱一抱,内个抱一抱,抱着我的妹妹上花轿。”张涛说着说着就唱上了,一个马趴扑上了他和小孩儿睡觉的大炕上。
“滚。”李绰长腿一伸,直接把他从身上踹了下去。
“哎哟!”张涛一个咕噜毛儿滚在了地铺上,很不甘心地爬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个出尔反尔的渣男。
“怎么又不让碰啦?”
“废话,你刚刚吃过人肉。”李绰想到了刚才的画面,到现在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恶心。
“那不是人肉啦,是一点点福报,是他那道菜的定钱。”。
“福报?”
“唔,这个以后再说,不过小助理这一次是下了血本儿了,也不知道他跟那个大少爷什么仇什么怨。”
他不说,李绰也能稍微看出来一点点,上一次那个来定白水羊头的女孩儿,从监控画面看上去,好像只被啃掉了一点点的血肉,而这一次的小助理,基本上胸前的血肉都被张涛给啃光了,临走的时候竟然还没有完全长好。
“他跟那个人有仇?那为什么还要指名给他送去点心匣子。”李绰都被他给绕糊涂了,原本他还以为是给客户送礼之类的意思。
“你们那个朝代的官话里,有点心这个词吗?”
“有,每天下午我都要喝茶吃点心的。”
“对啊,你们老家儿肯定也教过你,说点心的时候,尾音一定要轻声,不能重了,对不对?”
李绰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哦对了,你爸是皇帝,你妈是皇后,没功夫儿教你这些。”张涛垂下了小脑袋,感叹了一下阶级制度害死人。
“有什么区别吗?”
“两种读法是不同的意思啦,民间很忌讳这个,千万不能说错了。点(diǎn)心(x)是一种平时配着茶吃的吃食,而点(diǎn)心(x)则是一种刑罚。”
“什么刑罚?”李绰长在深宫之中,很少能听到这种市井传闻,这会儿也有了兴趣,托着腮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唔,不能说。”张涛晃了晃脑袋,一副兹事体大的模样。
“为什么不能说?”
刑罚对于李绰来说倒是稀松平常的,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基本上二十四道非刑都已经可以达到眼前无|码心中有码的最高境界,反正他的工作性质就是那样,没有足够的心理建设估计看见个人彘就吓尿了,而他是个工作狂,绝对不允许这种娘们儿唧唧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
“你不怕吗?哦,肯定不怕的。”
张涛的死宅属性爆发的时候,曾经暗搓搓从史书堆里翻出了李绰的本纪来读,果然是一只,不,一代令主,杀伐决断还是非常雷厉风行的,除了在感情上面小白以外,行政能力上面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政治家了,这些东西他肯定不会害怕。
“就是嗯,你不是围观过凌迟吗?在人身上刨羊肉片儿的那种。”
“唔……”李绰忽然就有点儿想吐,连忙捂住了嘴。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创新的形容词,说重点。”
“哦哦,不是要刨三千刀吗?这三千刀分三天72个小时进行,期间还必须要护住犯人的心脉,让他在最后一刀的时候才能死去,在漫长的时间里体验到最极致的痛苦……”
“张答应!给我说重点!”李绰真是服了这个文艺青年了,地窖里那么多书可真是没白看,连聊个天儿也能这么栩栩如生地说出画面感来,本来自己亲眼见过的,都没有他描述的那么恶心。
“那么重点来了,因为最后一刀一定要一举挑断人的心脉,所以俗称为点(diǎn)心(x),一刀点在人的心上。”张涛最后的尾音非常低沉,拉得很长,在这座老房子的堂屋里降降地回响着,绕梁不绝。
“其实呢,我原本是不怕的,不过为什么你的声音总有一种《张涛讲故事》的即视感。”小孩儿在床上缩了缩,有点儿毛了,伸手往地铺上摸索着,捉住了张涛粗壮的胳膊。
“要我上去吗?”
“嗯。”
李绰在上一世从来不曾向任何人示弱过,但他现在也并不吝于分享自己细微的心理状态,虽然跟张涛好的时间不算太长,他几乎就已经开始混淆了爱情和亲情之间的界限,在他面前自尊心并不是那么强烈了,他们既可以滚一滚床单,同时又好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挚友。
“那我上去了哈,嘿咻。”张涛一挺腰杆儿,一下子就蹦到了炕上,熟练地掀起了李绰的被窝钻了进去。
“搂着睡就不怕了。”张涛摸了摸李绰的头发,小孩儿的头发非常细软,却好像上等的漆墨,在暗昧的油灯青白色的灯光之下,潋滟地蔓延在枕上,虽然漆黑,却在夜里闪烁着丝绸一样的光泽。
“不……做吗?”
“不做了,你累了吧。”张涛亲了亲他的额角。
他不像一般的年轻男孩儿那么着急,甚至还不如李绰主动,他看上去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可实际上多大,没人知道,他的情|欲被无尽的岁月慢慢地沉淀下来,变得收放自如,从容温文,就连李绰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魅力,竟然可以唤起这看似傻白甜,实际上却深不可测的男子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爱意。
他躺在他的臂弯里,觉得温暖又安全,比他的东宫、他的东暖阁温暖安全得多,在那个属于他的宫廷里,到处都是冷的,虽然地下埋着火龙,全部的锦被在就寝之前都用鎏金的汤婆子温过,那也是冷的,只暖了他的肌肤,暖不到他被迫过早的成熟,很难再动一动的心里。
只有在这间年久失修的四合院堂屋里,他才可以吃得开心,睡得踏实。李绰天马行空地想着过去和未来,在半睡半醒之间,下意识地捏着张涛的手,张涛似乎很明白他的萌点,他温顺地被他捏着,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心里似乎又长出了肉垫儿,软软的,捏起来很舒服。
李绰感觉得到他的讨好,他舒服地哼唧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善解人意,继而又迷迷糊糊地捏着张涛的肉垫儿,几乎就要睡了过去。
恍惚之间,李绰感觉到张涛的手确实变成了猫爪的形态,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比他上一次在午门见到的那个爪印还要大。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到张涛的背部也跟着变得宽阔起来,他弓起了身子,身体急速地猫化着。不,那不是猫,甚至不是虎,这漂亮的动物比他们大上许多倍,张涛的身体好像一尊伫立于天地之间的神祇。
李绰的视野随着他的变化逐渐开阔了起来,他看见张涛的本体团坐在一片深邃的蓝色背景之间,宏伟,但又软萌,浑圆的杏眼自带着动物性的纹理,好像戴着美瞳画着眼线一样漂亮。
神兽的手里玩着一个绣球,远远的看上去有点儿紫禁城门口的守门狮子,李绰的视野在不停地拉近,不由自主地注视着张涛手中的绣球,那个球很漂亮,大部分都是蓝色的表面,他的视野缓缓地下沉,接近了那颗球体,他看到天空,看到海洋,看到山脉、丘陵、平原,和那上面的芸芸众生。
☆、第35章点心匣子
“……!”
李绰在黑暗之中瞪大了眼睛,一下子从炕上坐了起来,不停地喘着气。
是个梦。
那个堪比蓝光清晰度的梦境里,张涛的本体在摆弄着一颗蓝色的绣球,是叫地球吗?李绰记得张涛给他补过现代地理,好像是的。
这个梦太荒谬了,他那么大,自己那么小,而现在,他们却睡在同一张床上。
李绰下意识伸手往火炕的另外一头摸过去,还没有摸到,张涛的手臂就缠了上来。
“唔嗯,再睡会儿。”他吭叽了两声,双手环抱住了李绰的腰,埋头在他的腰眼儿上蹭了蹭,短的卷毛弄得李绰痒痒的,真像是一只大猫。
李绰忽然有了个想法,他暗搓搓地躺了下来,跟张涛并排躺在一起,挨着他的手伸进了被窝,往张涛后面摸了过去。
“哎哟!臭流氓!”张涛一下子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手抻住了被子挡在胸前,瞪着圆滚滚的杏眼无辜地看着他,活像个被灌醉了之后带到酒店里的女孩儿刚刚清醒过来的模样。
“不是的,我……”小孩儿的脸红了,其实他是想摸一摸,看看张涛的后面会不会也像梦里那样长出一条尾巴。
“你摸我屁股干嘛?”张涛眼泪汪汪地说道,憋了一会儿,咬了咬唇瓣。
“话说,你要想试试也不是不行的,不过你也知道我查了多少资料买了多少软膏舔了多久的……”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表着功。
“说重点。”李绰压抑着熊熊的怒火说道。
“重点就是不要搞突然袭击啦,我的屁股很重要的,很多时候打架都要靠胯打,还要靠屁股保持平衡,弄伤了的话,好久不能下斗干活儿的。”张涛索性放下了手中的被子,很诚恳地对李绰说道。
小孩儿看着熹微的晨光之下,张涛宽阔的肩膀和漂亮的胸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想象了一下他被自己压在身下,瞪着浑圆的杏眼不知所措的模样,因为疼痛和不适感而紧蹙的剑眉,薄唇抿在一起,顽强地试着不肯发出任何声音,那画面真的挺萌的。
“知道了,以后想试试的话,我给你写诗笺。”李绰翻身躺下准备睡个回笼觉,人家张答应明摆着说了,反攻的话会对他的日常工作造成一定的影响,现在没办法侍寝,自己是一代明君,绝对不是荒淫无道的帝王,要体贴保护自己的后宫才是正确的选择。
“那先来一回传统式的吧,反正都醒了,完事儿我给你打水洗洗,再煮豆浆给你喝。”
“唔,好吧。”小孩儿很轻易就被哄上手了,果然跟看了十几年的人还是不在一个段位上。
……
“你确定,要找的东西在这儿?”
几天后,凌晨两点半,李绰跟着张涛来到了一个喧嚣依旧的街区十字路口,由于这个时段其他地方路静人稀,更显出了这个交通要道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宽阔的道路两旁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路边摊,烤串儿、麻辣烫、煎饼果子、麻辣小龙虾,简直应有尽有,两旁的小马扎儿上坐满了打扮入时的红男绿女,时髦的款式搭配上卤煮火烧炒肝儿爆肚儿,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错不了,不过咱们来早了,你看,前面那家店叫jj,是帝都的第一家夜店,虽然现在不如工体的那几家了,也还算是红火,我要找的东西应该是在那里面,不过要等到凌晨三点整才行的。”
张涛说着,抻长了脖子四下张望着,活像个被人攥住了脖子的北京烤鸭,双手还是扑棱棱地维持着踮起脚尖的平衡,更像了。由于这里有一家挺火的夜店,所以路边摊才这么繁盛,不少小年轻儿蹦迪累了,都会出来稍微垫补两口。
“这儿吃食真多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们也尝尝?”张涛虽然说着疑问句,还是行动力很强地直接握住了小孩儿的手,带着他在摊位之间穿梭着寻找空位子,看样子很想加入这些老饕们的行列之中。
“哎,前面有羊蝎子!”张涛两眼放光,领着小孩儿直奔他已经看好了的摊位,李绰被他攥着手,跟在后面默默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上书房的师父们如果在天有灵看见自己一代明君令主坐在街边啃骨头,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怀。
“有空座儿!快来!”张涛一屁股坐在了两张空位其中的一张上,回头招呼着还在慢吞吞挪过来的那只湿衣不乱步的小君子,再一回头,就看见身旁的空座儿被一个穿着齐逼小短裙的女孩子占住了。
“哎哟!非礼勿视。”由于坐下的关系,张涛一搭眼只看见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下意识偏了一下头,再一抬头的时候,人家女孩子也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椅子上,看样子没有要让位的架势。
“哎,小姐,这儿有人了。”
就在张涛想要据理力争的时候,忽然身后就传来了李绰理直气壮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那货正以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俯视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
“你丫说谁是小姐呢?!”女孩子一下子就蹿儿了,霍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李绰说道。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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