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餐饭会在安静中结束,偏偏在即将吃完时,白婷婷又去拿了红酒和高脚杯过来给木槿和石岩敬酒,说是当表妹的一番心意。
“表哥,表嫂,听说你们俩不举办婚礼了,那今晚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我就趁此机会向你们二位敬一杯酒,祝福你们俩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白婷婷说话间就要给那高脚杯里倒酒。
只可惜,她的酒还刚到瓶口酒瓶就被石岩伸手给抓住了,她诧异的瞬间,石岩已经把她的酒瓶给抢了下来。
“白小姐,你的祝福我和木槿都收到了,不过这酒我们就不喝了,”石岩说话间已经把酒瓶放在了餐桌上。
“表哥,这是我的一番心意,”白婷婷急急忙忙的表白着,语气因为激动的缘故有些急促的响起:“表哥,你和表嫂如此这般的不易,结婚离婚又结婚,情路走得如此坎坷,尤其是现在”
“够了,”石岩迅速的呵断白婷婷的话,随即冰冷着一张脸道:“现在我们俩也很好,今晚原本也只是一顿普通的家宴,大家聚在一起吃餐饭,一开始就没有说要喝酒,如果真要喝酒,那也是我和木槿先给大家敬酒才是。”
白婷婷还想再说什么,对面的白惠蓉已经在喊她了:“婷婷,你能不能不要去打扰石岩和木槿了,这饭都吃完了还喝什么酒啊?”
“可是我想喝酒嘛,”白婷婷不肯服气的嘀咕着:“石岩哥哥这都结婚两次了,还一次婚礼都没有举办过呢,我一直还在等着当伴娘呢,这不,眼看当伴娘的希望也落空了,我心里难过不是?”
“婷婷想喝酒啊?”石磊在一边站起身来,走过来两步抓住她的手腕就朝门外拉,嘴里还说着:“走走,我也想喝酒,我们俩一起去酒吧喝个痛快,为了你这落空了的伴娘希望。”
石磊说话间已经把白婷婷拉到院子里去了,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白婷婷在反抗的声音,好似在和石磊争执着什么。
木槿朝石岩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碗筷,站起身来,礼貌的给大家道了别,然后就朝楼上走去了,她和石岩的房间在三楼。
虽然大家都极力的避免提起她的病情,虽然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她的自尊心,虽然大家都站在她这一边帮着她和石岩。
可她知道,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祝福他们这段婚姻的,白惠蓉和白婷婷姑侄俩自不必说了,就是石心如和方莹,她们也未必就对他们这段婚姻看好。
一段不被人祝福的婚姻,要走下去需要足够的勇气和毅力,她不知道真到了自己的病作那一天,她还有没有现在这样的勇气和毅力。
白惠蓉看着眼前的石岩,几乎是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石岩会单独来找她,因为今晚的客人多,大家这会儿还在大厅里说话,他应该陪着才是。
“蓉姨,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要跟你说一声,如果你还想过以前的日子,如果你还想要我尊重你,就不要去做那么多的手脚,否则的话,你失去的肯定不只是我和木槿对你的尊重。”
石岩的声音不高,恰好他和白惠蓉俩人听见,此时他们俩站在院子里,而白婷婷正在不远处和石磊拉扯着,显然是不愿意上石磊的车去酒吧喝酒。
“石岩,你这话什么意思?”白惠蓉当即就不高兴起来了,忍不住脸色一沉道:“是,你和木槿的婚姻我原本不看好也不支持,因为她毕竟患了这样的病,我也是从整个石家的大局做想的,当然你要扮演高大的王子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你不能因为我当初持了反对意见就觉得我怎么样了”
“你持反对意见没人说你什么,当初奶奶也持过反对意见,”石岩迅速的白惠蓉的话截断下来,然后冷冷的道:“但是,有些个事情不要真的就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人不知鬼不觉,有句话叫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在我和木槿结婚这件事情上,你究竟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
石岩说完这话随即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脸上红白交加的白惠蓉淡淡的道:“蓉姨,你在我们石家呆了三十年,你是我父亲的妻子,我原本也一直都非常尊重你,也把你当成一个长辈的,我希望”
石岩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接着才加重语气道:“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能像以前那样相安无事的过日子,而不是处心积虑的想着要把谁给赶走,因为,谁也赶不走谁。”
石岩丢下这句,再也不理会白惠蓉,直接上楼去了,他相信白惠蓉应该听明白他话语里的警告,他也相信,白惠蓉这样的女人还不至于真的就因为一个患病的木槿去做更疯狂的事情。
白惠蓉瞪着石岩的走进大厅的背影,双手不由得握紧成拳头,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
石岩,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来到石家时石岩才五岁,她因为自己不能生育,硬是把吴悠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抚养,只想着以后他能跟自己一条心。
可谁知道,三十年的心血都白费了,果然是别人的孩子养不家,现在为了一个安木槿,一个吴悠的学生,石岩居然敢来警告她这个当妈的人了。
“惠蓉,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石洪峰走进院门,看着站在棕树下的白惠蓉,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今晚不是聚餐么,怎么不到大厅里去陪着心如和方莹她们?”
“我去陪什么?”白惠蓉看见石洪峰当即就委屈得掉眼泪:“她们也不需要我陪不是吗?何况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现在和她们都已经说不到一起去了。”
“惠蓉,你这话什么意思?”石洪峰当即就不高兴了起来,忍不住淡淡的道:“不就是因为她们没有和你站在一起反对石岩跟木槿的婚事么?你居然就”
“我怎么了我?”白惠蓉当即就不高兴的提高几个分贝喊了起来,声音因为激动的缘故也颤抖着的响起:“洪峰,虽然说我一直反对木槿和石岩,可不也是为了石家做想么?以前我和你结婚时,你母亲就教育我要顾全大局,现在我顾全大局,也不对了?”
石洪峰听了她的话脸色即刻就暗沉了下来,然后冷冷的道:“惠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木槿还没有现有这个病时你就在反对石岩和她结婚了,那个时候,你反对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吴悠的学生。”
石洪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淡淡的道:“好了,石岩的婚事以后你不要去操心了,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木槿得紧,那么你可以回北京你父亲那边去住,这样的话,你也就不用看到她了,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是不是?”
白惠蓉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石洪峰转身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对着石洪峰喊了着:“洪峰,你这究竟什么意思?为了一个身患世界罕见疾病的安木槿,要把我赶出石家吗?我和你三十年的夫妻情分,还不及你和木槿之间几天的公媳关系?”
石洪峰稍微迟疑一下才回转身来,看着白惠蓉淡淡的道:“我不想赶任何人走,我只是希望家庭和睦,如果有些人一定要在里面蓄意妄为的去做一些破坏家庭和睦的事情,那么,我为了石家大院的清净,肯定还是要把那不断在后面动手动脚的人给送到一个距离我家远一点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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