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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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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医院各路口以及各通道都可以,”值班人员用手指着监控室里密密麻麻像格子楼的小显示屏说:“看见了吧,这些公共场所的监控录像都是随时能显示出来的,而病房里的监控录像是隐藏着的,即使在监控室里也没有显示器显示,这就表示那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必须要我们的领导同意,同时要医院的院长同意,然后要打申请,报送公安机关,得到批准才能调出来看的,随便调出来是要犯法的。”

石岩听了这人的话眉头皱紧,他还真没想到调看病房里监控录像这么麻烦,而且这个人说不能随便调出来看,何况他也没有病房监控录像的密码,只有他的领导才有。

最终石岩只能无功而返,他回到外科手术室门口时,手术室里还亮着灯,这说明白惠蓉的手术正在紧张的进行中。

而石洪峰或许是太过疲倦了,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上了年纪的他终于是熬不住了,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座椅上居然就那样靠着墙壁睡着了。

石岩不由得心疼起自己的父亲来,有心想要用手推醒他让他回家去休息,可手伸到父亲的身边时却又停了下来。

父亲的性格他是知道的,真把他给推醒了,估计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的,肯定会坚守在这里,一直等到白惠蓉的手术结束。

父亲和白惠蓉之间他还是清楚的,三十年来几乎没有吵过架,当然这不是说父亲的脾气很好,忍让得,而是白惠蓉这三十年来,也的确表现的温顺乖巧懂事听话。

虽然他一直都觉得白惠蓉这人有些假,但是那是他作为一个当儿子的感觉,他本能的觉得,那是一个孩子对后母的感觉,如果他是白惠蓉的亲生儿子,或许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而父亲是白惠蓉的丈夫,他们俩也生活了三十年,何况当初父亲为了和白惠蓉结婚,还跟自己的母亲离了婚,由此可见,父亲对白惠蓉的感情不浅,在三十年前就可以做到抛妻不弃子。

当然,对于父亲当年的抛妻不弃子他并没有多少感激,因为他知道,父亲当初没有抛弃自己,那完全是因为白惠蓉不能生育了,如果白惠蓉有生育能力,说不定三十年前他和母亲离婚时就会抛妻弃子了呢。

对于自己的父亲,这三十年来,他表明上一直是尊重的,不过心底也还是一直都带着些怨恨的,即使后来白惠蓉对他很好,也依然无法完全是消除他和父亲间的隔阂。

可现在,看着两鬓斑白一脸倦容的父亲,他的心不由得又难受起来,最终没有用手推醒他,而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的盖在父亲的身上,让他睡着了不会那么凉。

石岩刚帮石洪峰盖好外套,想让父亲多睡会儿,可没想到这时手术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白女士的腿原本是粉碎性骨折已经做了手术,但是现在再次摔断,情况比第一次严重了好几倍,想要保住她的这条腿已经不太可能,”

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石岩又沉重的道:“所以,我们决定给她做截肢手术,希望你们在手术单上签字。”

“截肢?”石岩本能的愣住,他没想到白惠蓉二次受伤如此的严重,现在居然要把一条腿给据断了。

这样的手术单他当然不能签名,于是心痛的看了眼还睡得很沉的父亲,轻叹一声,最终还是伸手轻轻的把他给推醒了。

“怎么了?”石洪峰睁开疲惫的双眼望着自己的儿子,一边把身上盖着的外套递给他一边问了句:“是不是惠蓉的手术结束了?”

“手术还没有结束,”石岩如实的跟自己的父亲汇报着,盯着他,稍微迟疑一下又道:“是医生让你在手术单上签名。”

“手术单上签名?”石洪峰本能的皱眉,抬头看见站在旁边的医生,忍不住疑惑的问了句:“刚刚送惠蓉进手术室时不是已经签过名了么?怎么这会儿又要签名了呢?”

“刚刚是签名过了,”医生认真的给石洪峰解释着:“不过刚刚是签名做接骨手术,现在她的骨头已经无法接起来了,而且因为二次摔断的缘故,受伤的程度比之前严重了很多倍,而且有些地方已经感染了,我们建议截肢,所以你目前要签一个同意截肢的手术单。”

“截肢?”石洪峰睁大眼睛瞪着这名医生,忍不住沉声的问:“这是最好的救治方案了么?不截肢不行么?截肢了她以后还怎么走路啊?”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截肢于她是最好的方案,”医生看着石洪峰非常肯定的回答,然后又耐心的解释着:“如果不截肢的话,她很可能大面积感染,而大面积感染的后果却无法预料,到时就是想要截肢保命,也不一定来得及了。”

“这个”石洪峰沉默了,看着这名大约不到四十岁的医生,想了想又问:“那你们医院还有别的专家没有?现在能通知过来的骨科专家?”

年轻医生脸色一沉,不过并没有怒,依然还是耐着性子道:“如果你们需要别的专家,可以让护士赶紧打电/话通知,不过我也是骨科的医生,对于病患是否需要截肢,我想我应该还是能诊断得出来的。”

“还是多找两个专家看看吧,”石岩看出了父亲的犹豫,于是迅速的走向护士站,对里面的值班护士道:“麻烦你们通知医院最好的骨科专家过来,我们觉得截肢这样的决定应该由几名专家会诊才行的。”

护士抬头看了石岩一眼,又翻看了一下白惠蓉的病历,然后非常礼貌的告诉石岩:“现在给白女士做手术的张主任就是我们医院最好的骨科专家,在知道白小姐摔倒时我们就迅速的给他打了电/话,他就住医院附近三公里,几乎是飞车赶过来的。”

“这”石岩哑语了,他刚刚的确看出来这名医生不是那名值班医生,可他也没有想到这医生居然是这医院最好的骨科专家,实在是太过年轻了。

“当然,如果你们信不过张主任,那我再帮你通知别的骨科医生也过来好了,”护士说话间迅速的拿去话筒,同事翻开了内部通讯录。

护士还真是负责人,或许是因为石洪峰和石岩的身份都有些特殊的缘故,所以一下子又给他通知了三位骨科医生。

“我已经把主任级的骨科医生都给你通知到了,”护士放下手里的话筒对石岩说:“当然,这三名医生这会儿都是在睡觉中,答应即刻赶过来,所以你们估计最少还要等半个钟的样子。”

于是,石岩又迅速的奔回手术室门口,走到父亲的身边,悄声的对他耳语道:“护士又通知了几名主任级的医生,不过护士说三医院的骨科里就这位张主任最权威。”

石洪峰听了石岩的话一愣,抬头的瞬间,这才现刚刚那名手里拿了手术单的医生已经走进手术室去了,很显然他要进去做延时处理,等别的医生过来会诊。

石洪峰虽然觉得这样做的确是有些不尊重那名张主任,可截肢毕竟不是件小事,所以还是决定等其他的医生到了一起会诊后再说。

当然,他也并没有闲着,在等别的医生的这段时间里,他迅速的给远在北京的白镇山打了手机,白惠蓉要截肢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要知会白镇山一声。

手机很快接通,不过却一直没有人接听,石洪峰连续打了两次才想起,白镇山晚上不想被人打扰,手机一般都是让家里的佣人调到震动或者静音的。

于是,他迅速改拨白家的座机,虽然座机在客厅里,可白镇山的卧室也在一楼,而家里的老佣人也住一楼,他相信,即使白镇山睡着了听不见座机的声音,那佣人也应该能听见的。

座机响了很久没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石洪峰不死心,接着又打,连续打了四次,座机终于被接起了。

“喂,”白镇山明显没有睡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谁啊,这么晚打电/话,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爸,是我,”石洪峰赶紧自报家门,接着又迅速的道:“惠蓉出了车祸,受伤比较严重,现在”

“什么?车祸?”白镇山明显震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甚至还略微带着颤抖:“洪峰,究竟怎么回事?惠蓉晚上不用回家么?她怎么会出车祸呢?”

“这个”石洪峰略微迟疑一下,决定化繁为简,于是又迅速的道:“爸,惠蓉是怎么出的车祸就不说了,因为说来话长,现在我只是要通知到你,惠蓉有条腿受伤非常的严重,现在医院的医生通知我们,说是要截肢,”

电/话那边传来哐当的声响,石洪峰不知道白镇山在那边究竟怎样了,不过他猜测估计是白镇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话筒从他手里给滑落到地上去了。

石洪峰就这样安静的等着,等了好半响,就在他以为白镇山很有可能不会再拿起话筒跟他说话时,白镇山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来了。

“洪峰,你刚刚说什么?”白镇山的声音明显的带着震惊后的颤抖传来:“你再说一遍。”

石洪峰默了一下,然后才又轻声的道:“爸,三医院骨科专家通知我们,说要给惠蓉截肢,所以,我这才打电/话给您,您看”

“我看什么看?”白镇山几乎是愤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这有什么好看的,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保住惠蓉的腿了,哪个不负责的没有医德的医生说的要截肢?你不知道再找别的专家啊?难道滨城那么大,所有骨科专家都死完了么?滨城不还有骨科医院么?实在不行,把惠蓉转到骨科医院去好了”

白镇山在手机里给石洪峰一大通的臭骂,石洪峰就默默的听着,直到他骂够了,直到他最后无力的声音传来:“洪峰,现在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石洪峰轻叹一声,然后才无力的道:“三医院别的骨科专家已经来了,连着先前那名骨科专家,一共四名,此时这三名骨科专家正急急忙忙的朝手术室走去”

“好了,洪峰,电/话你就别挂了,我就坐在这电/话机边等着消息,”白镇山迅速的接过石洪峰的话,接着又补充了句:“这就算是电/话实时报道了吧。”

石洪峰手里握着已经略微有些烫的手机,想了想才轻叹一声道:“好吧,那您就在那边等着吧,这边在专家正在进行着紧张的会诊呢。”

石洪峰这话还真没说错,三名骨科医生走进手术室后,就迅速的和那名张主任会和了,而张主任把目前白惠蓉的情况和检查的结果给三位专家看了一下。

其实这三位医生也是骨科医院的专家,而且这三名的年龄比张主任都要大一些,工作经验也要长一些。

不过张主任是从美国留博回来的,虽然才到三医院三四年的时间,不过他做了的手术却比一些老专家还要多,而成功率也一直都很高。

所以,最近两年,张主任已经是三医院骨科的权威专家了,而他的诊断一般百分之九十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四名骨科专家在紧张激烈的讨论会诊后,最终得出统一的方案,那就是,白惠蓉目前的情况必须要截肢!

四名专家一起走出手术室来,其中一名年龄稍大的主任看着石洪峰和石岩沉重的道:“张主任刚刚的诊断没有错,而我们三人也仔细的给白女士做了检查,最终我们一直认定,白女士的腿伤太过严重,已经无法接骨,所以只能截肢,借以保证她的上下身不被完全的感染”

这名专家说着话时,石洪峰的手机一直都捏在手里,而这名专家的话不仅传到了他和石岩的耳朵里,同时也通过他的手机传到了原在北京的白镇山的耳朵里。

专家把话说完,然后再次递上截肢手术签名单过来,石洪峰这才把手机送到自己的耳朵边,对电/话那边的白镇山道:“爸,惠蓉的情况刚刚专家都说了,还是您做决定吧?这要不要签名,要不要给惠蓉做截肢手术,您说了算。”

白镇山那边传来长时间的沉默,半响才低声的问:“那个,现在能转到骨科医院去么?我个人觉得,骨科医院也许会更专业一些。”

石洪峰即刻就看着这四名专家问:“现在伤患能转院么?我岳父的意思是,想要给她换到骨科医院去。”

“白女士目前的伤情太过严重,转院对她来说只会增加伤情的严重性,”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然后看着石洪峰道:“当然,如果你们实在要坚持转院,我们也不拦着,只要你们在转院单上签名,一旦出了我们医院,生任何情况,都跟我们医院无关。”

石洪峰听了这话微微皱眉,然后又对着手机说:“爸,专家的话您应该都听见了,总之,这件事情我不做主,是就在这家医院给惠蓉做截肢手术还是转到您说的骨科医院去,都是您拿主意,我听您的吩咐就是了。”

电/话那边再次传来长时间的沉默,就在石洪峰怀疑白镇山是不是在电/话那边气晕过去时,白镇山苍老凄凉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来。

“那还是给她截肢吧!”

说完这句,白镇山就在那边把座机给‘啪’的一声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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