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天后,老k和李欢欢出发去m岛潜水。
经不住李欢欢的再叁恳求,向导带他们去了一处地势较危险、但景色绝佳的海域。
李欢欢第叁次下潜时,在珊瑚群里拍到了小丑鱼尼莫,兴奋地不行,快要结束时,教练说附近还有一片海域,深潜可以拍到鳐鱼,李欢欢马上就想去,被老k阻止了,说他第一次深潜时,在水底突然就喘不上气来,幸亏随行教练发现及时,才没出大事。
“当时只是庆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到后来拍戏,有次有个水底打斗场面,我跳进游泳池就觉得不行了,头进水里就感觉窒息,一秒钟都坚持不了,总觉得会出事。”
“我记得***电影里有这个水底镜头,一分多钟一镜到底。后来是怎么克服的?”
“看了心理医生。”老k不动声色地说。
“我以为你会说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恐惧之类……”
“心理医生确实有说过这种话。不过……”
“今晚酒店有对新人要在海边办一场婚礼,我们去参加啊!”
“不如我们跟他们一起好了。”
“说对了!新人没什么朋友在这边,我已经答应他们参加他们的篝火舞会了。”ǐУūsℎūωū.vǐρ(iyushuwu.vip)
老k发现她故意没听出他话里所指。
李欢欢爬上船,使劲儿拽下脚上的蛙鞋,她穿着保守的黑色连体泳衣,阳光下,泳衣不停地往下滴着水,水滴汇成水流,顺着泳衣往下,聚集在大腿根,转而又流入更深的凹陷处,老k感到一股身体深处的悸动,他一头扎进水里,游了好一会儿才重新上船,然后通知船长返航回酒店。
李欢欢对陌生新人的婚礼舞会上心得有些着魔,甚至专门跑去买了条腰间缀满流苏的手工编织吊带裙。
老k敢打赌,那玩意儿穿在身上连底裤的颜色都遮不住,正在他想辙打算劝李欢欢换一条,又不至于显得他像个思想落伍自私狭隘的伴侣时,李欢欢去了趟酒店服务处,回来的时候,吊带裙变成了吊带衫——流苏以下的部分都剪掉了,换句话说,如果她里面穿一件稍微不那么性感的内衣,这件衣服就只是件露腰装而已。
老k不能有更多的苛求了。
“抢了新娘的风头也不好……”李欢欢拿着衣服在他跟前比划来比划去的时候说,“而且……作为一名预备役妻子,我会在这个月里严格要求自己遵守妇道。你知道,我很传统的。”
“如果我们可以提前把预备役叁个字拿掉……我可以适当不那么计较我的权利。”
“拜托,我只是在讨论作为一个女人的自觉……”
“我猜你应该会携我一起参加婚礼吧?”
“哦,当然!我专门给你申请了特别任务和装束。”
“你的特别如果指的是泰国男人的裙子……我发誓我会当场翻脸。”
“放心,暴殄天物不是我的特长。”
事实证明,老k还是太天真,而李欢欢呢——没给我们那么多年的堕落经验丢脸。
婚礼的篝火舞会开始之前,应李欢欢的要求,老k穿了很随意的白色T恤和海蓝色沙滩裤,同样应李欢欢的要求——晚饭后,她回酒店换装,他随便找个酒馆消磨时光,到6点整,他们在海滩汇合。
当老k在酒廊喝完一杯尊尼获加,大步赶到婚礼举行的海滩时,正看到李欢欢摇晃着宝蓝色的新裙子,一步一扭地朝海滩迈进,她并没有看到他,走得随意而缓慢,时不时低头理一理裙子的不规则下摆,他得承认,这条裙子搭她身上那件流苏吊带的效果,比上午他刚见到那件吊带时的效果要好得多。她慢慢走近,看到他,踢掉凉鞋,提在手中,朝他跑过来,新裙子如蝴蝶般在空中飞舞。
隐隐有些眼熟。
等李欢欢距离老k大概十米远时,他终于看清楚——围在李欢欢腰间的,根本不是什么裙子,只是他的一件丝质衬衫,她随便往腰间一系,连改良版的裙子都算不上。裙子底下,是一条艳黄的比基尼泳裤——他喉头紧了紧——遮住了巴掌大的地方?
“我差点就担心你会为了女人的自觉,而放弃作为女人的美丽。看来是我多虑了。”
“拜托,女人的美丽隶属女人自觉的一部分。”
李欢欢跑到他身边,握住老k的手臂,老K要帮她提手中的凉鞋,李欢欢踮了踮脚,额头触到老K的肩膀,咕哝道:“你是不是还在长个儿啊?”
说完勾腰重新套上了高跟凉鞋。
老K大致猜到了不远处,树荫底下搁着两张桌子、数把塑胶椅子的地方就是新人婚礼的现场,此时那地方空无一人。
马上6点了。
“该不会有人逃婚吧?”
“他们逃婚才到这儿的。”
“听起来我漏掉了故事的前情提要。”
“你今天的任务非常重要……嘿!Toey……”李欢欢突然望着远处挥手高喊:“你可真够准时的。”
听起来不像夸奖。
老K望过去,一个戴着休闲草帽、穿白色跨栏背心露出古铜色肌肉的男孩儿,一手拖着音箱,一手抱着打碟机和一堆连接线,大步又拖沓地朝这边挪过来。
老K快步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碟机,一头油光汗水的Toey抬头,看到是老K,笑容明显变得羞涩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用蹩脚的中文打招呼:“嗨,K.”
老K调侃地以泰文回应,“你好。”
toey脸都红了。
李欢欢则像个地主婆,走过来,凶巴巴地问:“Toey,你确信tina今天会过来哦?”
“确信,她已经跟老板请好假了。”
“这次可不能放鸽子了。”
Tina是Toey刚交往叁个月的女朋友、x酒吧的DJ。上回Toey翘了跟李欢欢放烟花的约定,就是跟tina约会去了,Tina很辣,也很爱吃醋,不许toey跟任何其他女生说话,要求霸道,但是toey很受用,“说明她爱我啊。”
是的。这是我们每个恋爱女生的心声。爱是占有。是独一无二。但是只有Tina敢说出来。李欢欢心想。
这次Tina同意来免费帮忙婚礼,纯粹是李欢欢激出来的。
叁天前,李欢欢刚知道toey的女朋友是DJ时,便跑去酒吧找她——一个人,没带toey——toey告诫过她Tina吃醋很厉害。
邀请她参加一个小型婚礼。
“我这辈子只会参加一场婚礼,就是我自己的。”
李欢欢进来的时候看到老板还是经理之类的人,批评Tina挑的曲子都太难听,节奏也不够规律,客人踩不到点。
“你挑的每一首曲子,我都能跟上跳出来。”
“扭屁股谁都会啦。”
“你的顾客只会在你的音乐里扭屁股?我只能说,很为你的音乐可惜。”
“少来一副了解我的样子。我知道我几流水平。”
“我以为你还藏了很多私货呢。”
“一个小时,你只能漏点叁次,超过叁次算你输。”
“可以。”
“输了怎么办?”
“学狗叫?”
“我们酒吧的规矩是脱掉一件比基尼。上下随你选。”
“成交。”
toey折返回去搬烧烤架的时候,老K提议跟他一起,李欢欢留下来守着碟机,没一会儿,Tina来了,也不跟李欢欢打招呼,低头便开始整理碟机上的那堆线,李欢欢看到她的装束,心底一阵哀嚎——Toey不知道要烤糊多少根热狗了。
Tina上身只套了件小得不能再小的比基尼胸罩,下面是牛仔热裤。
李欢欢没带手机,不知道时间,只能借着下沉的太阳猜测,等到太阳刚触到海面上时,婚礼就会开始。
“哎!”
Tina从后头扔来一截树枝,砸中了李欢欢的肩膀,迫使她扭头看向她。
“比基尼不错。一会儿脱完可不能罩着上面那个。”
她努努嘴,指的是老K那件宝蓝色的衬衫。
“也没有规定是我脱啊。兴许是toey气到杀人呢。”
“他连杀条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