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人打开礼堂侧边的小门,悄悄溜进去,开阔的圆拱形大厅走近她,她随手摸了摸摆放整齐的木椅,手上多了一层灰,只好绕过一楼,找了小楼梯上去,想找找有没有更干净的凳子。
大礼堂一共是两层叁个部分,一楼是环形大厅,二楼只有一圈走廊,也有作为,在舞台的斜上方,则有一左一右两个小包厢,应该是专门留给重要人士的座位。她打开嘎吱嘎吱的木栏,装模作样地坐进去,却发现在这个角度虽然能够俯瞰舞台,却会因为距离问题看不太清楚。小座上放着一个复古的小望远镜,她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刚开始不敢去碰,等走完了二楼还是忍不住,偷偷拿起来往下面看。果然,有了望远镜的加持,观看舒适度大大提升。
大礼堂的叁个部分,则是前厅、舞台和后厅。不过折腾了半天,楚伊人感到大腿内侧被摩擦得厉害,索性就在小包厢里坐下,拿起手机开始看小说和视频——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不高雅。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不免怠惰,而且这包厢里的椅子并不是木质的,而是皮质的。这肯定不是大礼堂最开始的那批皮沙发了,应该是后面翻修时换上的。她看着电子书,慢慢地眼睛打架,迟来的疲倦翻涌上来,她最初是拄着手半靠着,后面实在忍不住睡意,从包里掏出了毛毯,就这么半披着躺了下去,睡得香甜。
疾风裹挟着骤雨,噼啪拍打在礼堂的穹顶玻璃上,交错的击打像是大雨兴起是奏起的舞曲,随着飘摇的雨丝,有时急促,有时轻缓,凉风和着潮意,悠悠穿过半开的玻璃窗——这是她先前为了透气而开的,雨点弄湿白色的木漆,窗上的木格便一半打湿,一半干燥,接着,那股凉风又持之不懈地冲到了木格窗上,冲到了窗下干燥粗糙的大理石地板上,终于奔入了宁静温暖的室内,飘到了她的额头,卷着凌乱的碎发轻轻打搅着她。
熟睡中的女生皱了皱眉,鼻子也皱起来,冷不防地就打了一个大喷嚏:“阿嚏!”她醒了过来。
楚伊人抽掉耳机,这才发现外面下着大雨。哗哗雨声如同瀑布一般激烈,水流从天上打下来,她忽然担忧地看了看顶头的琉璃顶,好在那里合得紧密,没有漏雨下来。
睡觉的时候丁字裤又不安分地跑到了一边,她看了看两侧,估摸着左右无人,伸手到屁股下面摆正。还是站起来的时候舒服一些,她这么想着,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懒懒地打哈欠。
就在这时,舞台那边传来了柔美的歌声。女中音婉转轻柔,像是在阐述着唯美忧伤的情爱故事,她低头,闭上眼静静欣赏。这个旋律好熟悉。
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男声在舞台的帷幕后模糊不清:“…不是这样的…”
“你还想要怎么样?”女声尖锐地打断他,“傅司彦,我都快被你逼疯了!”那个女生气吼吼地说着,重重踢了什么一脚,然后又气急败坏地痛呼。楚伊人听着直乐,这个女生还挺活泼的。
“…太浪漫…”男声低诉着自己的不满,楚伊人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生气的女生就是刚刚的女中音——她唱歌真好听。
“行!那你自己跳吧!我不陪你玩了!”女生摔门而出,接着,舞台那边又回复了平静。
她好奇地伸头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寂静的舞台空空如也,完全没有人的迹象。
“难道是在舞台后面?”她自言自语道。但还没等她好奇地走下去查看,有人从舞台后走出来了。
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瘦削男子,他站在舞台中央,正沉静地低眉思索着,远远地只看到如同浓墨重彩般晕染的深眉、白肤、红唇,气质卓然。
大雨仍在窗外飘摇,雨点转急,密匝匝地打在玻璃上,叮叮咚咚,却显得礼堂内格外安宁。
她看呆了,不想打破此刻的静谧,却又禁不住想发出些动静,好让他注意到楼上的她。
最终她还是不敢,只是偷偷看着,欣赏他优美的身姿。舞台上的人沉思许久,却慢慢地扬起头来,他先是看向了大开的窗台,然后沿着环形的栏杆,对上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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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接下来没有人看的话,应该会在练笔完后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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