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言说道:今日我不会杀了你,你的身子差,我也会好生养着你,最后杀你的,一定会是你爱极了的连林。
被最爱的人一剑刺死,应该很痛苦吧顾佑言喃喃道。
最会算计的人,应该是你吧,丞相大人。
哦?顾佑言来了兴趣,追问道:此话怎讲?
何清心口发闷,一口浊血吐了出来,他佝着腰身趴在床边,过了一段时间,他才缓缓抬起头,没有回答顾佑言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什么叫人带着那两样东西过来?
什么?顾佑言顺着何清的视线,看到了手中的红衣,他笑道:过几日就是阿林的生日,宫中会举办一场宴会,你现在好歹还是名义上的皇上,不应该丢了体面。
顾佑言的话完全是在胡搅蛮缠,混淆视听,何清冷声道:所以丞相大人觉得,叫朕穿着这身露骨的衣服,就有体面么?
你顾佑言指着何清,你的这张嘴倒是伶牙俐齿,赶明儿要不要全部□□,看你还怎么说出呛人的话!
何清想给小三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恼羞成怒,他压下胸口间的蠢蠢欲动,为什么要给朕穿这身衣服?
因为想给阿林助助兴,顾佑言恶劣的说:事到如今,在你面前我不需要伪装,你想问什么,我便都告诉你,也好叫你死的明明白白。
这身衣服,听别人说,你刚刚回到晋国皇宫的时候,是你的噩梦,你恐惧它们。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借这一点来助兴一下?
何清的余光瞄到了刚刚作恶的太监,这时正拿着得意的目光瞪着他,想来就是这个人出卖的他。
这人是邵仲的手下,连林刚刚篡权,他就做小伏低,对待何清的态度更是一落千丈。
暴君曾经害怕这两样东西,何清联想到那个奇怪的梦境,难道说以前发生过什么令暴君痛不欲生的事情?
这些事情邵仲应该知道。
按照暴君的性格,他得了势,定会将那些侮辱他的人杀干净。
那么不管是梦中虐待暴君的女人,还是那些侮辱折磨他的人,全部死在了暴君的剑下。
这一切都验证了何清猜想,或许暴君没有作者笔下描写的那么坏,人是多面的,就算是作为反派,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他的过去没有人愿意了解,人们只是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东西,更进一步来说,人们只会关心关乎自己利益的东西。
既然暴君死了,对他们是有利的,那么就算他们知道过去的真相,也只会眼睁睁看着暴君死。
何清盯着太监的眼睛凉凉的。
我不杀你。顾佑言眼睛上挑,将衣服抛给何清,而后笑道:这身衣服真配你呢。
就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顾佑言坐到床上,目光怔怔的盯着被红衣罩住的何清,因为你是被压的那个,所以阿林是干净的,我为什么要介意。
是吗?何清冷笑道:丞相大人好思路。
我还没有问问陛下,顾佑言嘲讽的说道:被人压在身下的感觉怎么样?
你觊觎了阿林那么长时间,如今得了愿,是不是如同你想的那般爽快呢?
第23章
何清勾勾唇,轻轻吐出一口气,丞相自己体验一下就知道了,何必问朕。
顾佑言目光越发深沉。
给他把衣服穿上!顾佑言踢了脚下跪着的宫女一脚。
宫女超前方扑倒在地,她战战兢兢起了身,双手接过红衣,陛下
凉风吹着枯木欻欻作响,月光照亮了一处旧院子。
一道高挺的人影走在前面,身后紧跟着几个身形矫健的人。
小院破旧的木门从中间裂开,那群人闪身进了院内。
院中空寂无人,房门紧闭。
主子,四王爷就躲在这里面。黑衣男人隐没在黑夜当中,声音压的低低的,可是因为带着内力的原因,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进去看看。
他们进了房门,屋子里却没有人。
主子黑衣人立刻半跪在地,属下知错。
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却又一种淡淡的焦油味道。
窗户被风吹开,咣当一声窗扇砸在墙上。
连林走到窗扇边上,手指在窗台上面摸了下,手指摩挲了几下,而后吹净了上面的尘土,线索没有问题。
主子的意思是黑衣人思索良久道:四王爷逃走了?
四叔一向是个善于偷奸耍滑的人。
当年父王死时,只有他活的好好的。说话间,连林的声音浸着寒气,渗人心骨,叫人听了抖三抖。
主子属下这就去追。
去吧,连林摆摆手。
那群人领了命令,飞出了屋子。
漆黑的房间里面只剩连林一个人。
轻纱飘拂着,黑影晃动。
连林走到烛台前点亮了屋内的光。
烛光亮起来的那一刻,屋内的布置显现了出来。
烛台下面凝固了蜡油,连林拿起烛台,下面压着一封信。
他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
字体娟秀,不像是四王爷能写出来的。
连林将手中信封撕成了碎片,目放在了远处的床上。
当年父王的死迷点众多,当年何清做了晋国的皇上,铲除异己,滥杀无辜,可是并没有找他们的麻
烦,后面又怎么会突然起兵进犯他的国家。
三王爷一向与父王过不去,当年的异变发生之前,就有三王爷大肆招兵买马的消息传出。
那次战乱之后,三王爷也死在宫中。
同父皇死在一起,身穿战甲。
连林将手中的纸片一张一张放在火上烤,纸片化成灰烬,火焰中浮现出那晚的场景。
何清满是是血,手中握着一把亮剑,剑端正插在他父皇的胸口。
三王爷躺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瞪着何清。
这幅画面冲击力太大,连林赶来的时候正是黑夜,战火纷飞了几天,这时候正是巅峰的时候。
连林去了外地游玩,接到消息后立马赶回来,刚进了宫就看见了满天的腥风血雨。
是何清杀了自己的父王吗?
明明亲眼看到了,却还想有另一个答案。
屋内的布置同那件偏殿一样,狭小破旧。
连林恍惚间,床上多了一方人影。
红衣乌发,腰间束着一根烫金的腰带。
狐狸眼勾人的望着他,何清解了腰间的束缚,连林哥哥,快来。
连林闭上眼睛,如果真的是何清杀得,他该如何做?
杀了何清,千刀万剐了他,还是永远的囚困他?
一念之差心魔四起,连林推翻了桌上的烛台。
火越烧越大,温度升温,木屋瞬间化成了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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