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杀了他爹,顾祐言心里没有多大感觉,他爹妻妾很多,他对这个爹没有多大感情,后来为了接近连林,他才谎称要为父亲报仇。
他对何清从来没有那么大的血海深仇。
当年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何清因为父亲的谏言而去别国做了质子,何清刚回宫的那段时间,正是绍仲独揽大权的时候,何清被接回来,绍仲不许任何人见他,
顾祐言想起了那个太监的话,何清对红衣和古琴很敏感。
在何清做质子的那段时间里,何清究竟经历了什么?
顾祐言的手伸向何清。
你在干什么!顾祐言被冲过来的人甩开了。
阿林
连林将何清抱了满怀,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何清你没事吧?
没事。何清从连林的怀中起来。
连林却紧紧抱住了何清。
如果像四王爷说的那样,何清没有杀他的父王,那么这么久以来的仇恨究竟算什么,这一切对何清来说又算什么?
何清的痛苦来自于他,连林不想放开何清,他质问道:为什么不说?
说出来你会相信吗?何清咏叹道:人们只相信眼前看到的,或许我向你解释之后,你会认为我是在替自己辩解。
最主要的是,系统不让讲啊。
这本书太狗血了。明明可以直接讲完的事,非得拖到最后,或许没有这些误会,这本书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阿林,发生什么事了?顾祐言看到眼前紧紧相拥的二人,他们之间紧紧联系在一起,反倒是他,像个局外人一般。
何清,你又搞了什么鬼?阿林怎么成这样了?
我能搞什么鬼,何清自嘲的说:我现在能活着,全凭吊着最后一口气,我没有闲心同你们搞这些有的没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何清对自己的称谓从朕变成了我,这样减了何清身上的凌冽,顾祐言说不出话了。
像是为了验证何清的话,何清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地上。
你
何清!连林惊声叫道: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连林太卑微了,甚至于他的每一句话带着浓重的哭腔,顾祐言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惊了,他失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在赎罪,连林哑着嗓子道:赎我过去的罪。
突然何清开始了剧烈的咳嗽,殷红的血沾在何清的嘴角,连林慌了,快去找太医!
顾祐言想骂人,可是看到何清那张昏迷的脸,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许多的话被吞了下去,只留下了一个好字。
他走到门口,停住脚步,何清不会死的。
连林抱着因为咳嗽而颤抖不止的何清,乖,等下就能治好了。
放开,咳咳咳放开我!
不要吵。连林捂住何清的嘴唇,目光幽深,乖。
连林的指缝间淌下来血,何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连大人,陛下。太医进来了。
陛下的病情又严重了。连林说话的时候,手将何清牢牢固定在了怀中,等下不要乱动,不然我会惩罚你的。
放过我吧,连林。
何清的每一个字都让连林在理智的边缘跳跃,他压下心中的汹涌的情绪,平和的说:乖乖治病。
好痛
太医瞧着眼前的闹剧,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连大人陛下身体衰竭的太快了,恐怕熬不住几天了
连林:嗯。
太医擦擦冷汗:或许,把陛下送到大都督那里比较好。
连林如寒霜一般的眼眸扫过太医,你说什么?
太医扑通跪倒在地:微臣多言了。
去开好药方,治不好陛下,就唯你是问!
太医连滚带爬出了寝宫。
何清,好好看看我。连林对上面前那双狐狸眼,你不喜欢我吗?能不能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何清的眼睛眯在一起,无奈的说:看不清了,
连林苦涩一笑,握住何清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那你摸摸我,看看我的样子,
我太累了,连林。何清的手在连林手中滑落,不要折腾我了,让我安静的离开吧
。
我想见见亚父了,把我送回去吧。
临死之前,何清最想见的人是绍仲。
这个认知刺痛了连林。
从前的何清是宫中的一枚弃子,没有人真心待他,所以他敏感,极端,有人对他好,他会加倍还回去。
有人对他不好,他也会想尽办法报复回去。
何清对绍仲有依赖心理,连林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何清上位之后,没有压制绍仲的权利,虽然表面上与绍仲势同水火,可是从心里,他待绍仲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而且何清之所以会喜欢他,不也是因为,他曾经在何清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何清吗?
连林脑子中没有这些记忆,尽管他现在非常渴求能够想起来一些关于何清的记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何清这个人在他的脑海中,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可是我不想丢下你。连林用袖口擦掉何清嘴角的血,嘴角上沾着一些擦不掉的,连林就用手指一点一点抹掉了。
对不起。
你愿意陪着我吗?
何清怔怔的看着连林,他的嘴脸紧绷着,最后他摇了摇头,说出极其残忍的话来:不愿意。
我们之间的仇恨太深,我不能放下过去和你好好生活。
做人不能太贪心,不是吗?
贪心?
连林的确是个贪心的人,他不仅想要何清的身体,他更想要何清的心,能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贪心没有好下场么?
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药来了,顾祐言亲自端着药碗送了过来。
来,把药喝了。他招呼何清道。
我喝了药,你们就能放了我吗?何清睁大眼睛,一双水汪汪的瞳孔盯着僵住的二人。
放了你?顾祐言不明所以,你想去哪里?
我要去找亚父。
顾祐言蹙眉看向连林,绍仲?
连林:嗯。
不行吗?
喝药。连林把药递到何清手中。
好苦啊,何清凑到药碗跟前闻了闻,然后皱起了好看的鼻子,我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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