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窈笑着拐了她一下:你俩当着我的面讲这些真的合适?
女生:哈哈,熟人开个后门嘛。
江妄也乐了,咧嘴还想说点什么,忽见余光里走过一个眼熟的人影,扭头定睛仔细一看,哟,不是他前桌兼班长又是谁?
今天这篮球场是开过光吧,怎么总能遇见熟人。
想说的话眨眼忘了,临时改换成一句道别:两位学姐,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笑容满面冲她们抬了下手,转身往方才路过的身影追上去,刚迈出两步,球场里头一颗失了准头的篮球朝他飞了过来。
江妄一抬手稳稳接住,习惯性在手里掂两下,足尖点地一跃一抛
篮球重回球场,轻轻松松贯过篮筐。
散开的衣摆则被风卷了一下,在空中划出一弯张扬的弧度。
球场上捧场地响起了一阵不大的鼓掌欢呼。
女生眼神亮亮目送他远去,不禁摇头感叹两声瑰宝少年。
收回目光时拿肩膀撞了慕窈一下:少女,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噗一声,吸管插进塑料杯,慕窈喝了一大口,透心凉。
别冤枉我,我也很悲伤,要不是硬伤卡着,我早答应了。
你怎么就硬伤了?女生问。
两人手挽手往楼上走,慕窈闻言瞥她一眼: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女生耸耸肩,态度很是无所谓:不就是撞号了么?对A恋现在也很流行,你前卫点,别太死板。
抱歉,前卫不了,我是个传统的老封建。
慕窈低头又吸溜了一口,芋泥很新鲜,浓香味四溢。
其实除去撞号,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
虽然江妄看着真心实意,但是身为被追求的当事人,她很清楚地知道,江妄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而且更致命的是,江妄他自己不,知,道。
两个硬伤,一个致命,一个扎心。
老天爷不长眼睛!
这边江妄刚追上沈修然,便极其熟稔地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班长,巧~你也回教室是吧,一起啊。
沈修然脚步未停,微垂着眸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没说话。
只是将呼吸的节奏不着痕迹放慢了两个节拍。
江妄应付孤僻儿童有他独特的一套,即便不受搭理,他一个人照样能把天聊下去。
步伐悠闲,边走边唠:
班长大人,给你写的情诗看了吗?
没有是吧?我就猜到,不过没关系,你没看见,那我亲口说给你听也一样。
我说你好看呢,特别好看。要是玩泥巴有比赛,那你肯定是女娲成名作
他翘着嘴角一通瞎扯,阳光的光线太刺眼,晃得他双眼微微眯起,像只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猫。
歪头时,目光不经意落在沈修然喉结的位置,意外发现在那里竟然有一颗小小的红色痣。
很小一颗,但映衬着冷白的肌肤和突起的轮廓,仿佛是不慎滴落溶进皮肤的朱砂,夹带着诱人驻目的撩人意味。
又是一种独属于沈修然的,说不出的好看。
江妄视线定住,有些惊奇地睁大眼。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蛊惑,揣在衣兜里的那只手跟着有了新任务。
曲起食指指节,想用指背去轻轻碰一碰。
只是在距离目标只有不到半厘米时,手腕突然被另一只手骤然握紧,被迫停止了前进。
沈修然终于将目光转向他。
致命的吸引力都封存在坚不可破的万丈冰霜之后。
眉眼狭长深邃,日照高挂,半掩的长睫下漆黑瞳孔依旧清冷得融不不进一星半点阳光的温度:
别乱碰。
第8章可怕
对方力气很大,看似轻松的钳制却让他完全挣脱不开。
江妄惊讶抬头望向沈修然眼睛,像是完全没觉察到他眼底泛滥的清寒,微微一哂:看不出来啊班长,原来你身子骨不虚。
这手劲比他还大。
感叹完了还要继续问:为什么不能碰。
大家都是A,我手也不脏,碰碰怎么了?
想了想,指着自己鼻尖大方道:你看,要是换你想碰我,我绝对不躲,躺平随你来。
沈修然不留情面甩开他的手:不需要。
你不稀罕啊?没事,我稀罕你就成。江妄屁颠颠贴上冷屁股:听人说朱砂痣是有温度的,班长大人,你发发善心,让我摸摸呗。
他一边说,一边又想探手过去,被沈修然一掌反手拍开。
江妄。
沈修然狭长眼眸微微眯起,用惯常的冷调语气开口,逐字逐句,甚至含着几分警告:管好你自己。
江妄不以为意,迎着阳光乐道:哦,那要管不好呢?
沈修然没说话。
对视了三秒后,漠然收回视线,兀自摆脱了与江妄并肩行走的现状,大步离开。
啧,脾气还挺大。
江妄歪个脑袋目送他走远。
耸耸肩,刚踏进教学楼,池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熟练把住他的肩膀:江哥!
他冲他竖起大拇指,佩服道:果然三班豪杰,不对,是七中豪杰!
池唯莽莽撞撞惯了,江妄被他推得又是小小一个趔趄:你今天才知道?
不是啊。池唯说:只是此情此景下,忍不住想再感叹一声罢了。
江妄睨他,莫名其妙:哪情哪景?
刚刚,你跟班长,池唯勾着他肩膀的手拍了拍:就这样。
江哥,你胆子是真的大,不说我,咱班大半的人谁见了班长不绕道走?有勇气敢上赶着去招他的也就你一个。
哦,绕道走。
为什么要绕道走?
江妄挑眉正要说话,许云嘉也赶了上来,不轻不重往他后脖颈捏捏:嗯,我非常赞同池唯的观点。
江妄:?
许云嘉往那人离开的方向意味不明看了一眼,再斜向江妄:儿子,我也想说,你最好还是离沈修然远些。
你俩干嘛?
江妄就笑了:不是,人那么乖一孩子,只是孤僻自闭了点儿,怎么就被你们划分进了危险人群?太不地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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