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就是了,准学弟也是学弟。
啊?这是什么新鲜说法?
都吵什么?
隔壁队伍找人唠嗑的教官回来了,双手背在身后,年龄也没比他们大几岁:让你们站军姿没让你们闲聊,说话之前打报告了吗?
刚说完,就有人应景喊了一声报告。
教官向声音来源:说。
教官,我想提前五分钟休息。
理由。
男朋友来了,想陪陪他。
沉默之后,一片哗然。
我去,原来是沈哥男朋友!
猜到了猜到了,一脸的夫妻相,啧。
失礼了,原来是嫂子!
不是,重点难道不是提前休息五分钟吗?
教官你不能答应,有男朋友就算了还要特权,单身狗也要狗权啊。
安静点,都别吵吵。
教官江妄,又沈修然:你男朋友?
沈修然点头。嗯,他的。
思衬了片刻,摆手做了个手势:去去去。
还真准了。
一允激起千层浪,队伍哀嚎声起。
教官被吵得头大:行了,那就都去休息,十五分钟后原地集合!
教官万岁!
叫唤错了,咱是蹭人家小情侣的便宜。
那就沈哥万岁!
沈哥小宝贝万岁!
江妄乐得不行:你同学真有意思,说话一套一套的,有没考虑未来发展发展相声行业?
回头问问。沈修然动作自然拎过他的书包,一如既往的沉:怎么不先回家放了再过来。
下,放在身边干燥的草丛上。
我一周就这半天假期,不能浪费在来回跑上了,重点就重点吧,我背得动。
他们席地坐在树荫下,江妄把路上买的苏打水过去:哎,怎么还冰的,我的热情竟然没能温暖它?
沈修然拧开喝了一口,配合地说:嗯,是暖的。说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江妄笑着倒在他肩上。
晃晃,况你跟你同学关系搞得不错啊,才过去一个星期,大家就一口一个沈哥地叫上了。
胡乱叫着玩儿的吧。沈修然说。
大学似乎真的跟高中不一样,他依旧沉默寡言,大家却似乎很喜欢主动靠近他。
他不知道原因,江妄却很清楚。
言语交流只是表面,现在的沈修然和高三转学过来那会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不再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再将自己隔绝,没了对旁人的抵触,连眼神也有了温度。
优秀的人身上总有一层光芒,不见,却会吸引身边的人不自觉去亲近。
这层光从前被沈修然藏了起来,只有江妄能看见,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所有人都能看见了。
也就沈学霸难得傻一回,一所知。
你不高兴他们这么叫你吗?
我所谓。
那就行。江妄笑着说:反正我觉得特别好,本来我还想你太闷葫芦,没我在身边会不会连个朋友都交不到,来我白担心了。
江妄很随意地用草编了个环塞过去,沈修然接了,并且问了个直戳江妄伤口的问题:摇摇,你把时间花在我这里,今天的作业做得完吗?
我来检查一下你训练的成果不可以吗?江妄愤愤将草环抢回来:你好烦,不给你了。
大概是他们两个坐在一群军犬中间太虐狗,有几个不怕当电灯泡的男生不请自来,厚着脸皮挤在他们旁边坐下,闹着要听他们的恋爱史。
毕竟沈修然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个会谈恋爱的人,他给他们的感觉更应该是个除了学习别的事一概不关心的超级大学霸。
嫂子,沈哥是怎么追到你的啊?
他们可太好奇了,这么冷清不善言辞的人,是不是连写书都会比照数学公式一板一眼地来?
想什么呢,他怎么会追我,当然是我追他的啊。
竟然是嫂子先下手的?
那当然。江妄得意道:我们沈哥这么好看,谁见了会不喜欢?就冲这张脸我也不能让他被别人抢走啊。
唯一的知情者小沈同学当然听出江摇摇在胡扯了,纵着他没有戳破,但他实在是没想到的是某人胡扯的本事这么高超。
肯定的啊,我俩打小就在一块儿了,邻居,家里大人关系都特别好,我就经常串门去找他,拉着他一起在院子里烧烤,或者让他陪我一起去喂流浪猫。
他在我们整个小区都很有名,大人小孩都知道,成绩好,长得帅,话不多,人又乖,典型的隔壁家小孩,不仅大人喜欢他,小孩儿们也喜欢,天天跟我抢着要和他一起玩儿。
我多优先见之明,那会儿才上初中没多久吧,我就已经特别清楚地意识到先下手为强的重要性了,那么多人对他虎视眈眈的,以后也只会多不会,我得赶紧让他变成我的才踏实。
本来隔三天去他家一回变成天天去,到后来干脆常住在他家里,为了不让别人有机可乘,我上学粘着他放学粘着他,吃饭也要他陪着,不然我就不吃,他被我黏得没办,只能迁就着我了。
哇,不出来嫂子这么猛啊!
牛逼,是个alpha都顶不住吧?
嫂子你这条件还需要这么费心思地追人吗?沈哥,多有点不知好歹了。
人比人气死人,怎么就没个甜美小o这么追追我?
哈哈哈哈让你听故事,没让你做梦。
别叫嫂子别叫嫂子,学长们太客气了,叫我小江就行。
在场诸位的捧场就是鼓励,江妄更来劲了。
灵感如泉涌,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他哪里是不知好歹,他根本就是榆木脑袋,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他不但一点没出来,还嫌我太烦,让我去找他黏他,我可太惨了。
我嫌你烦?沈修然挑眉,适时提出疑问。
他觉得这里不合理,即便是纯虚构的故事也很违和,因为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他都不可能会觉得江妄烦,只有喜欢,很喜欢,或者更喜欢。
江妄入戏太深,用胳膊拐了他一下:你不承认啊?你那个时候明明就是嫌我烦了,我厚着脸皮主动抱你,你还特别无地说就算抱了也不让我听写过关,是不是有这回事?
编个故事还不忘真假参半,沈修然无奈又好笑,毫无立场主动选择妥协:对,确实是我太不知好歹了。
在场唯一一个能拆场子的人闭麦了,江妄撒欢地继续往下编,越说越来劲。